“言丫頭,看看這幾個樣式,你可喜歡?”殷氏說着,便将手中已經挑選好的兩支銀簪遞到楚言面前。
楚言接過看了一眼,的确都是自己喜歡的款式,可這兩支銀簪的分量都不輕,一支就要五兩銀子。
她将銀簪放下,輕輕搖了搖頭:“娘,這種銀簪,咱們莊戶人家便是買來,怕是也沒什麼機會戴。”
但殷氏卻看出了楚言眼底的喜歡,吩咐銀樓的人将兩支銀簪包好,又選了一對銀镯子和一對耳墜子,不由分說地将東西全部買了下來。
“言丫頭,你不用管旁人怎麼說,你既嫁給了淮兒,從此便是秀才娘子,戴兩件銀飾,不會有人敢亂說什麼。”
楚言這才發現,殷氏穿得雖然素淨,頭上也沒有旁的首飾,但手腕上卻也是有一隻分量不輕的銀镯子的。
自己的相公畢竟是讀書人,她若是穿得太寒酸,将來遇到謝淮的同窗,難免會讓他被人瞧不起。
這般想着,楚言才沒有繼續推拒,待銀樓掌櫃将楚言賣首飾的銀子拿來,她才和殷氏一同離開銀樓。
回到塘梨村之後,楚家倒是沒有再派人來找麻煩。
楚言心裡清楚,楚家可不是放棄了,而是因為楚佳佳有着前世的記憶,這蠢貨估計笃定了謝淮今年冬天就會死,隻等着自己成了寡婦,再想辦法拿捏自己。
至于謝淮生病一事,楚言又細細思索起來。
謝淮雖是遠近聞名的神童,但所謂的天妒英才,在楚言看來,不過是無稽之談,謝淮那場病來得急,倒不如說是擋了别人的路,才被人用手段給除去了。
隻是算着時間,距離上一世謝淮重病的時間還有半年,現在同殷氏說起,還為時尚早。
但楚言卻并不會因為時間太早,就放松警惕。
那人害謝淮生那一場重病,或許并沒有想要直接要了謝淮的性命,隻是想讓他大病一場,無法參加明年的秋闱,可卻沒想到楚佳佳在那個時候卷走了謝家所有的銀錢回了娘家,這才陰差陽錯地造就謝淮的死亡。
那人既然能将手伸得那麼長,想來并不是臨時起意,恐怕早就已經開始謀劃了,楚言自然也早做準備才是。
眼下謝淮在縣城的書院讀書,楚言想見他,隻需要去縣城便可,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她得找個機會去到縣城,隐晦地提醒謝淮,讓他多多留意身邊的人。
除此之外,楚言要做的另一件事,便是攢上一些銀子。
回村的一路上,楚言與殷氏交談之間得知,謝家雖然有些家底,但加在一起不過幾十兩銀子,外加二十畝農田。
這二十畝農田,隻有五畝是屬于謝家的,其他的田地,隻是謝家族裡挂在謝淮名下,憑借着他秀才的身份,來少交些賦稅,作為回報,每年都會給謝家一部分糧食或銀兩。
看起來十個進項,但地裡産出的銀子,也隻夠謝淮每年在書院讀書的費用,如今謝家這些家底,全都是殷氏在縣城偶爾幫人做些活計,亦或者是謝淮抄書賺來攢下的。
既然有了想法,楚言也下定決心,要為這個家裡做點什麼。
在謝家住了幾日,殷氏每日變着花樣給楚言做吃食,短短幾天下來,楚言便覺得自己已經比從前在楚家時胖了些許,臉上也多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