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宮家的事情,楚言并不知情,也無暇去關心。如今她與東山先生憑借一幅繡品交好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從此之後,再沒人敢輕易動如畫繡坊,這對于楚言來說,便足夠了。
同樣,清安縣書院中,謝淮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謝兄,那如畫繡坊不就是你家娘子的鋪子嗎?不知嫂夫人是否可以幫兄弟幾個引薦一下東山先生?”書院裡幾個學生湊過來問道。
如畫繡坊修繕時,是謝淮在幫忙盯着進度,此後楚言又曾來書院找過謝淮幾次,再加上他同楚言兩人一起參加了知縣府老夫人的壽宴,因此在書院中,楚言與謝淮的關系,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同東山先生交好這件事,楚言雖然并未對謝淮提起過,但謝淮也知道,楚言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繡坊,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讓宮家的人稍微忌憚些,别在自己身上打什麼歪心思。
同為讀書人,謝淮的骨子裡也有幾分清高,心中大概能猜到東山先生會對沖着他的名聲上門求見的人多有不喜,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東山先生去了繡坊幾次,楚言才沒有向東山先生提及自己,免得他們夫妻二人惹了東山先生的厭惡。
至于書院裡的這些同窗,謝淮當然更不會幫他們引薦。
且不說東山先生是否會願意見幾個在縣城書院中,連秀才功名都沒有的學生,便說如今是楚言與東山先生交好,而并非自己,謝淮當然不會理所應當地覺得,自己可以這般利用楚言憑借自己努力得來的資源。
“東山先生隻是喜歡那幅繡品,才用一幅畫作為交換,如今我們并不知道東山先生的行蹤,更遑論引薦了。”謝淮輕輕搖了搖頭,婉拒幾人道。
顯然,這幾個人對謝淮的話,是一句都不信的。
但此時的謝淮同之前可不一樣,即便心存不滿,他們也不敢輕易去得罪他,幾人也隻能一邊恭維着謝淮,再讪笑着一同離開,随後又差人去打聽東山先生如今究竟在何處。
不多時,幾人派出去的人便帶了消息回來:“東山先生昨日就已經離開清安縣,返回府城了。”
“什麼?”幾人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難道楚娘子沒有讓謝淮去找東山先生拜師?”一人忍不住質疑到。
但很快就有人反駁:“這怎麼可能!那可是東山先生,換做咱們任何一個人,怎麼可能不去拜訪?”
“說不定楚娘子隻是個女子,沒什麼見識,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又覺得東山先生的畫作值錢,這才隻用繡品換了畫作!”
“可是那幅賞菊圖,之前就已經有人出價一萬兩白銀了。楚娘子如果當真是那種看重錢财的人,先前為何不賣?”
“不過謝淮這段時間的确一直這書院,幾乎沒有出過書院的門,他的确沒有機會去拜訪東山先生,更别提拜師了”
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一時間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不管真相到底如何,眼下他們已經錯過了見東山先生的最佳時機,也隻能先讨好着謝淮,且等以後再做打算。
塘梨村,楚佳佳又一次鼻青臉腫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