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後,父親怕睹物思人,搬離了瑞雪樓,将它完全留給了自己。
到了門口,如夏不等謝桑甯吩咐,上前一步:“開門!”
守門婆子不認得如夏,被那氣場吓住,但想到裡面住的是誰,又撐起腰闆:“這位姑娘,此乃無憂小姐的閨閣,閑雜人等不得擅入!無憂小姐此刻不在,還請”
“啪!”話未說完,如夏一個幹脆利落的耳光就甩了過去,打得那婆子一個趔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放肆!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将軍府正兒八經的嫡小姐!這瑞雪樓,本就是我們小姐的居所!何時輪到旁支庶脈的謝無憂鸠占鵲巢?”
如夏柳眉倒豎,斥道,“還閨閣?她算個勞什子閨閣小姐,她爹當官了嗎!也配叫小姐?也配占着嫡女的院子?!再敢廢話,仔細你們的皮!”
另一個婆子吓得腿軟,再不敢阻攔。
如冬上前,直接一腳踹開了院門!
謝桑甯這才緩緩步入院子。
院中景緻依稀有些舊時模樣,但處處透着謝無憂糟糕的審美。
原本清雅的梨樹旁搭了俗氣的豔紅秋千架,牆角堆着些花裡胡哨的石子盆景,廊下挂着些桃紅色的紗幔。
知道的說這是将軍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怡紅院。
謝桑甯眉頭一皺,吩咐道:“如春,帶人進去,把謝無憂的東西一件不剩給我清出來。小心些,别污了我的地方。”
“是!”如春領命,立刻帶着一群訓練有素、孔武有力的仆婦沖進了正房。
頓時,屋内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謝無憂那些引以為傲的寶貝們,如同垃圾般堆在院子的空地上。
“啧啧,這胭脂,味兒沖得熏人。”一個仆婦捏着鼻子,将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掃進簸箕。
“這床帳子顔色真俗氣!”
“全是些表面華麗的破爛玩意兒!”
仆婦們一邊清理,一邊高聲點評,聲音響亮,字字句句都像鞭子,抽在趕回來的謝無憂心上!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給我住手!”
尖叫從院門口傳來。
謝無憂氣喘籲籲地沖了進來,發髻散亂,顯然是得了消息一路趕回來的。
“謝桑甯!”
謝無憂目眦欲裂,指着謝桑甯,渾身都在顫抖:“你這個賤人!強盜!誰準你動我的東西!誰準你進我的院子!滾出去!帶着你的人給我滾出去!”
說着便要撲上來。
她在這裡住了十年,早就把瑞雪樓當做自己的所有物,得知消息的時候她還在茶樓和姐妹們聊天。
她是知道謝桑甯今日回來的,自己還不以為意,隻覺得這賤人命大,但畢竟是從小養在西寒的人,定是上不得台面的樣子,回來也影響不了自己半分。
誰曾想,這土包子一回來便搶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