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事情,跟長了翅膀似的,不到半日就刮遍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
尤其是那謝家二小姐謝無憂的下場,簡直成了街頭巷尾最熱乎的談資。
“哎呦喂,你們是沒瞧見!真真兒是被公主府的人像扔出來的!臉朝下栽在雪地裡,啧啧,那張臉哦,青一塊紫一塊,腫得跟發面饅頭似的!頭上的钗環都摔飛了!”
茶樓酒肆裡,說的人唾沫橫飛,聽的人倒吸涼氣,眼睛放光。
這賞花宴實在是精彩極了!
與此同時,回将軍府的馬車上。
車廂裡暖爐燒得正旺,謝桑甯慵懶地斜倚在柔軟的錦墊上,閉目養神。
一旁的如春還沉浸在方才那驚心動魄的對峙裡,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手心都還是冰涼的。
她看着自家小姐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又是佩服又是後怕,忍不住小聲道:“小姐今日在公主府,可真是太兇險了!奴婢這心,到現在還懸着呢!”
謝桑甯聞言,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兇險?”她輕笑一聲,“去之前不就知道了麼?那賞花宴,本就是沖着我來的鴻門宴。”
她頓了頓,語氣帶着點調侃,又像是在安撫驚魂未定的小丫頭:
“這才到哪兒呢?往後,這樣的熱鬧怕是少不了。”
馬車碾過積雪的街道,轱辘聲規律地響着。
一場震動金陵的風暴暫時平息,而另一場更大的風暴,似乎已在無聲中醞釀。
剛被丢出府的謝無憂失魂落魄的回了将軍府,待回過神,她披頭散發地沖向謝無慮的院子!
“你害慘了我!你知道嗎!謝桑甯那個賤人本就想讓公主記住她,甚至是記恨她!”
還在練字的謝無慮手一抖,筆尖劃出一道痕。
他猛地擡頭。
“你說什麼?這是為何?!”
“我怎麼知道!”謝無憂像是找到了宣洩口,尖叫着沖上前,一把将謝無慮案頭堆疊的書冊、墨硯狠狠掃落在地!
“我今日丢了大臉,日後在這金陵再也擡不起頭!二公主點明了我百姓的身份,你我同出一母,你覺得你能好到哪裡去?”
“今日我還被還掌了嘴!像條狗一樣被扔在公主府大門口!日後在這金陵,我謝無憂就是個笑話!再也擡不起頭!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不是自诩聰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