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竟被女兒用這種啼笑皆非的方式,偷來了?
謝集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驚愕、難以置信、還有一絲如釋重負的狂喜和後怕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最終長長地、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頹然地坐回太師椅裡,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扶手,眼神放空,喃喃自語:“雪浪硯啊我的雪浪硯”
過了許久,他才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帶着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輕松。
他揉了揉眉心,語氣複雜地對謝如寶道:“寶丫頭你你以後在謝大小姐跟前,更要謹言慎行!不許再胡鬧!聽見沒有?别辜負了人家這份心意。”
最後幾個字,帶着鄭重。
謝如寶雖然不太明白父親複雜的心理活動,但聽到不再追究硯台,還讓她多去桑甯姐姐那裡,立刻破涕為笑,用力點頭:“嗯!爹,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聽桑甯姐姐的話!”
王惠忍俊不禁,輕輕推了推女兒:“好了,快回你院子去吧,别在這兒惹你爹心疼他的命根子了。”
謝如寶如蒙大赦,像隻快樂的小鳥般飛了出去。
書房裡隻剩下夫妻二人。
王惠走到謝集身後,溫柔地替他按着太陽穴。
謝集閉着眼,靠在椅背上,半晌才說話:“惠娘你說,咱們寶丫頭這算是傻人有傻福嗎?”
那緊鎖的眉頭,終究是緩緩地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