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陳硯要被批了。
“立意看似高遠,實則空洞無物,盡是些拾人牙慧的陳詞濫調!引經據典倒是不少,可惜用錯了地方,牛頭不對馬嘴!周夫子,這就是你教出來的頭名?十年銀子,就堆出這麼個玩意兒?”
她每說一句,陳硯的臉色就白一分,周圍的學子更是大氣不敢出。
其實,他的策論是非常優秀的。
但是,目前謝桑甯隻需要他們應試,隻需要他們考上!
這些優秀的策論,這些絕妙的想法,不會讓他們考上科舉!
書齋内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學子們個個如坐針氈。
謝桑甯端起如秋奉上的茶盞,用杯蓋輕輕撥弄着浮葉:“不過…”
“陳硯,立意雖空,但至少還知道關心民生疾苦,算你還有點良心。”
她這番表揚,聽起來依舊帶着諷刺,但落在學子們耳中,簡直是天籁!
“都聽清楚了,本小姐罵你們,那是為了你們好!”
“罵你們,是因為你們還不夠優秀!”
“兩月後,你們要踏上的不是考場,是戰場!”
“是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修羅場!是決定你們是成為人上人,還是繼續滾回泥地裡做蝼蟻的生死場!”
“你們隻有一次機會,考得上,那便走你的青雲路,考不上,那便帶着你們的家人滾回西寒,一輩子地裡刨食去!”
她站起身,更襯得她氣勢迫人。
“你們以為,本小姐這十年銀子砸下去,請來這些隐世的大儒,是為了讓你們寫幾篇考不上的文章,寫些自以為是,利國利民的文章,然後灰溜溜地回來告訴本小姐我盡力了,但沒考上?”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