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了被扯亂的衣襟和散落的鬓發,眼神空洞地望着巷口的陽光,擡腳便走,每一步都異常堅定。
直到她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巷口,裴乙顫抖的聲音才從身後傳來,帶着最後一絲希冀:“那你呢柳詩你你愛過我嗎?”
聲音在寂靜的巷子裡回蕩,顯得格外突兀又可憐。
柳詩的腳步頓住了。
冬日的陽光斜斜地打在她單薄的肩頭,驅散了她周身的寒意。
柳詩緩緩轉過身。
她的臉上沒有淚痕,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任何激烈的情緒,隻有平靜,仿佛在看一個執迷不悟的孩童。
“愛?”
“殿下,您還在執着于這個字嗎?”
“在這個地方,在這個由你們男人書寫規則、決定女人生死的金陵城裡”
“活着,已經耗盡了全力。至于愛?”
她頓了頓:
“那是太過奢侈的妄想。”
“我從未愛過任何人。”
“不,不對,”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輕輕搖了搖頭。
“我愛我自己。”
唯有愛己,方能求生。
說完,她不再看裴乙一眼。
隻留下裴乙僵立在幽暗的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