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義診,除了這些明面上的好處,她背後還藏着什麼他沒看透的東西?
将軍府外,依舊是長隊。
隐白指尖撚着銀針,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刺入一位老農腫脹發黑的膝蓋,伴随着幾聲壓抑的痛哼。
日頭漸漸升高,空氣中多了幾分燥熱。
維持秩序的将軍府親衛們依舊身姿筆挺,眼神銳利地掃視着人群,确保無人破壞秩序。
百姓們或蹲或坐,耐心等待着。
就在這時,長街的另一端,出現了一行人。
為首之人,身着尋常富貴人家老爺才穿的藏青色錦緞長衫,料子雖好,樣式卻極為低調内斂。
他身量颀長,步伐沉穩,行走間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儀。
這一行人并未引起太多百姓的注意,他們的穿着在金陵城并不算紮眼。
藏青錦袍男子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棚内正埋頭搗藥的隐白身上。
隐白似乎毫無所覺,依舊專注于手中的石臼,搗得咚咚作響,藥粉四濺。
藏青錦袍男子,正是微服出宮的當今天子裴琰。
他徑直走到了診棚前,身後的兩名侍衛如同門神般分立左右,冷冷地掃視着棚内棚外,無形的壓力讓附近幾個排隊的百姓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裴琰看着隐白。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鬼醫聖手。
如此年輕,與他想象中的世外高人形象相去甚遠。
“隐白先生。”裴琰開口了。
隐白停下了動作,慢悠悠地擡起頭,臉上還沾着幾點灰白的藥粉。
“嗯?”
隐白如此态度實在讓裴琰不悅,但裴琰深知眼前此人的脾性:“先生妙手仁心,懸壺濟世,朕咳,本人素來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