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那場奢華盛宴結束了。
因為聖旨,整個金陵都陷入恐慌。
那些勳貴官員們回到府宅後,面對着家族中适齡的待嫁女兒無不愁雲慘淡,如墜冰窟。
兵部侍郎府邸,年邁的老夫人拄着拐杖,聲音顫抖着嘶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誰不知道宮裡那位”
她猛地刹住話頭,渾濁的老眼掃視四周,驚懼地壓低聲音。
“早已下了嚴旨,絕不準後宮再有妃嫔誕育龍嗣!這選秀,選的根本不是妃嫔,是去送死的活祭品!”
“母親慎言!”
一旁的中年男子,正是兵部侍郎本人,臉色灰敗,卻不得不阻止母親更激烈的言辭。
他疲憊地揉着眉心,“道理誰不懂?可這是聖旨!金口玉言,不容置喙!違抗聖旨,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看着坐在下首,年僅十六、臉色蒼白如紙、眼中蓄滿淚水的女兒,心如刀絞。
“送進去就是就是等着”
後面那“殉葬”二字,如同千斤巨石堵在喉嚨,怎麼也吐不出來。
同樣的絕望場景,在無數深宅大院中上演。
“不準生育進去熬上幾年,等陛下那一天,無子的嫔妃,哪一個能逃脫殉葬的命數?!”
“送女兒進宮,就是把她的名字提前刻在了殉葬的墓碑上!”
無數父親在書房裡捶胸頓足,無數母親摟着女兒哭暈過去。
怨憤、不甘、絕望的情緒在金陵蔓延。
幾乎沒人期待自家女兒被選上。
聖旨沒有經過廷議,沒有給任何人周旋或反對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