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那可是專門驗屍的!
自己那點粗劣的僞裝,糊弄糊弄師傅這老眼昏花的還行,能糊弄過專業仵作的火眼金睛?
“是,師傅!”
德才嘴上應得飛快,聲音卻有點發飄。
他轉身就往外走,腳步看着穩,心裡頭卻蹦跶得厲害。
隻是繞了些路,路過禁衛軍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過去!
“德才公公!”那禁衛軍吓了一跳,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您沒事吧?可得慢着點啊!”
德才就勢抓住那禁衛軍的手,将手裡的東西塞了過去。
他站穩了身子,拍着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喘着粗氣說:“哎喲喂吓死本公公了!都怪剛才看見那吊死的小全子那模樣太瘆人了!”
他苦着臉,唉聲歎氣,“你說我這笨腦子,哪天要是被吓破了膽,走路不長眼,沖撞了哪位貴人這顆腦子怕是要搬家咯!”
那禁衛軍一聽,笑道:“原是這樣公公不必着急,我娘說過,不管那腦子笨不笨,在腦袋上的才是好腦子呢。那公公慢走,路上可得小心。”
德才一聽這話,心裡頭那根弦“啪”地松了一半。
他看向那禁衛軍,扯出一個感激又帶着點後怕的笑容,點點頭:“哎,借你吉言!多謝小哥了!”
說完,這才定了定神,繼續往仵作房走去。
待德才帶着江仵作回了屋子,發現師傅德勝正坐在屍體旁的破桌子上飲茶。
師傅不愧是師傅!
德勝一見江仵作來了,連忙放下茶杯。
“德才,你先出去。”
德才應了聲“是”,退出門外,反手帶上門。
他後背緊緊貼着冰冷的牆壁,感覺裡衣已經被冷汗徹底浸透了,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難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