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知道惜命,沒把自個兒賠進去。”
看完信中的内容,謝桑甯便将它燒了。
信中德才說自己今日快被吓尿了,詢問宮中除了那傳信的禁衛軍,還有誰可以相信。
謝桑甯并不準備告知。
人心是世上最飄忽不定,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且這個時代的嚴刑拷打,也是最熬不過去的東西。
宮裡的釘子,彼此就是陌路人。
誰也不知道誰的底細。
這樣,萬一哪個倒黴蛋被揪住了,就算撬開了嘴,也頂多吐出一條線。
不至于讓她苦心經營多年的這張暗網,被人連根拔起,一鍋端了。
那才是得不償失。
但他們若是自己發現了,她也不會阻止,想必今日德勝和德才應該發現對方便是同夥了吧。
宮中,皇上已經得到那内應自缢的消息,說是死相着實凄慘,怕驚擾了宮中的貴人,遂拉去焚了。
皇上大怒,他壓根不信什麼自缢!
可人都燒成灰了,死無對證!
“禦下不嚴!查辦不力!德勝、江仵作,罰俸半年!都給朕滾出去!”
德勝和江仵作趕緊磕頭謝恩,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這事兒,就這麼稀裡糊塗、憋憋屈屈地揭過去了。
禦書房内,裴琰臉色陰沉。
那道選秀聖旨,算是把滿朝文武得罪了個幹淨!
金口玉言,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更憋屈的是,謝桑甯硬生生造出來的那個嫡女,頂着将軍府嫡女的金字招牌,他裴琰不但得捏着鼻子把人收進宮裡,還不能當個擺設扔在犄角旮旯晾着!
前朝後宮相輔相成。
他寵誰,就是在擡舉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