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卿的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發出聲響,但眼中的了然和驗證了猜想的銳利光芒卻藏不住。
葛靜蘭也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之前隻是猜想,現在終于确定了。
這哪裡是失憶?
錢秀芬對過去的細節記得如此清楚,罵得如此刻骨銘心,甚至對孩子的“前科”都如數家珍!
所謂的“失憶”,分明就是一場拙劣的、用來逃避審視或博取同情的表演!
錢秀芬仍在氣急敗壞地數落着小花,小花甚至都不敢大聲哭,拼命捂着嘴抽泣。
“真不是個東西。”
眼看着錢秀芬揪着小花耳朵,把人帶走,宋雲卿拳頭都攥緊了。
“小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到這麼個媽媽。”
葛靜蘭:“你說,孫建國知道她是裝的嗎?”
“不好說,夫妻是朝夕相處的枕邊人,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要說他一點都沒察覺到,我是不相信的。”
無非就是裝作不知道。
孫建國家裡。
屋内彌漫着一股劣質白酒的濃烈味道,嗆人而沉悶。
孫建國頹廢地靠在家裡喝着酒,手裡捏着空了大半的酒瓶,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頂。
白天那些人在食堂的閑言碎語,在深夜就像是一把小刀在刺着他的心髒。
外面傳來聲響,還沒看見錢秀芬進來,小花哭泣的聲音就先傳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