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娃兒磨磨蹭蹭半個小時,才總算是把澡洗好了。
"娘,明兒真做蔥油餅?"潤晨頂着濕哒哒的腦袋湊過來,頭發上還往下滴着水。
“對呀,想不想吃?”許千慧扯過毛巾,把孩子拉到懷裡,給他擦頭:"濕着頭發要着涼,知道不?"
潤晨眯着眼往她懷裡拱,聞着那股淡淡的體香,心裡頭暖暖的,“想吃,明天我要吃三張蔥油餅。”
“好,每人三張。”
“過來擦頭發。”許千慧看着杵在不遠處的潤日潤月兩兄弟。
潤日一把扯過毛巾自己擦:“不要你來。”
擦完了把毛巾上的水給擰幹,然後遞給一旁的潤月。
潤月接過毛巾,學着潤日的樣子,有模有樣的給自己擦頭發。
天沒亮透,部隊的起床号就響了。
許千慧猛地驚醒,看着懷裡嘬手指的小憐星,才恍惚想起自己穿到1983年的事兒。
今天要出去買肉。
肉鋪得趕早!
去晚了,她這小胳膊小腿的,都搶不過那些老頭老太太。
她輕手輕腳把星星擱在顧潤日枕邊,在他耳邊叮囑:“潤日呀,娘出去買點東西,你好好照看妹妹。”
那小子迷迷糊糊應了聲"嗯",拉着被子往身上蓋,頭一歪又睡着了。
循着原主的記憶往外走,路上撞見幾個端着盆的軍嫂,皆拿眼角餘光掃她,腳步快得跟躲債似的。
許千慧當沒看見,徑直來到鋪子前。
"這就是顧連長二婚娶的老婆?"
"可不是嘛!看着挺老實,咋能幹出虐待娃的事?"
後頭倆婆娘咬着耳朵,但那聲音卻大到恨不得周圍人全都聽見。
其他人的目光,掃過來看向許千慧,帶着看好戲的心态。
"要啥?"售貨員眼皮都沒擡。
許千慧掃了眼牆上的價目表,要了10斤的面粉和黃豆,以及其他一些細糧。
說着掏出疊得整整齊齊的糧票。
售貨員瞪圓了眼:"您家開糧店呢?"
她笑眯眯地回話:"前些日子省着吃,票子攢下了。"
排隊的軍嫂們見她買了這麼多,聲更響了:"定是昨兒被戳穿了,做樣子給顧連長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