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在這邊的開銷,一個月怎麼說也要賺夠五六十塊,這些工價都太低了。
走到第三家服裝廠門口時,招工的大爺叼着煙,上下打量她:“手腳利索不?我們這兒踩縫紉機,一個月二十八,幹得好有獎金。”
許千慧咬了咬嘴唇:“有沒有工資更高的?”
“更高的?”大爺嗤笑一聲。
“你去國營廠問問,看人家要不要你。”
太陽越升越高,許千慧的鞋都快磨破了。
她坐在路邊的水泥台階上,從包袱裡摸出半塊餅幹,慢慢啃咬。
“難道真要回去?”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狠狠掐滅。
她不能回去,不能讓人看笑話,更不能讓小憐星将來也過這種看人臉色的日子。
太陽漸漸西沉,許千慧拖着疲憊的雙腿,在勞工市場轉了一圈又一圈,什麼時候都沒有,她的心也跟着一點點沉了下去。
“要不就選那個紡織廠吧。”
她咬着嘴唇,心裡是滿滿的掙紮。
一個月二十八塊錢,雖然離她的目标差得遠,但總比露宿街頭強。
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她心裡仍舊盤算着要不要接受那份28塊錢的紡織廠工作。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抓小偷啊!快攔住他!”
許千慧猛地回頭,隻見一個穿着時髦的年輕姑娘正拼命追趕着一個邋遢男人。
那男人手裡攥着一個粉色的皮包,像隻泥鳅一樣在人群中鑽來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