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安搖搖頭:“呂肉咬死了是我們害-死他兒子,派-出-所那邊表示畢竟人-死了,讓我們盡-人-道主義,給他們賠點錢。”
蘭婷婷頓時生氣了:“可明明是他自己無知!況且,他們把爺爺和你打成那樣子,還要我們給他錢?他們就是純粹來訛錢的!”
“沒辦法,這事兒得和爺爺商量商量。”
許千慧沉默地聽着,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竹匾邊緣。
她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了結。
蘭婷婷走過來,面露擔憂地看着許千慧:“千慧姐,這可怎麼辦?”
蘭子安同樣也看着她,想看看這時候她能出什麼好主意。
許千慧輕輕歎了一口氣,說:“起訴吧,如果誰去世了都往醫館和醫院賴上一筆錢的話,那這世界還有誰願意懷揣滿腔熱血救死扶傷?這種風氣不能助長。”
“對,錯不在我們,為什麼要承擔責任?況且我們無故被打,怎麼沒見他們說要給我們賠償?誰過得更慘就有理了是嗎?”
夜深了,醫館終于安靜下來。
蘭婷婷輕手輕腳地走進老中醫的房間,見他還沒睡,正靠在床頭翻看一本古籍。
“爺爺。”她低聲喚道。
老中醫擡頭,笑了笑:“怎麼還沒休息?”
蘭婷婷抿了抿唇:“您不生氣嗎?”
老中醫合上書,歎了口氣:“生氣有什麼用?行醫幾十年,什麼樣的無賴沒見過?”
蘭婷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爺爺,我有點不想開醫館了,我們回老家吧,這些人老是來搗亂,我好讨厭。”
最重要的是,老中醫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