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扶瑩換上了李绛為她準備的騎馬裝,将那一身髒污破爛的衣衫丢進火爐中燒掉。
從離開京都後,她就再也沒有騎過馬,不曾想再次穿上騎馬裝,會是這樣的場景。
“姑娘,您換好了嗎?”朗若在營帳外詢問道。
趙扶瑩理了理衣領,走出營帳:“我的侍女找到了嗎?”
“已經找到了,正帶着她往這邊來,我家主子讓小的帶姑娘去圍場。”朗若态度十分恭敬,并未因為趙扶瑩如今失了撐腰人便有所怠慢。
“勞煩帶路。”
趙扶瑩到圍場上的時候,李绛一行人正在比賽射鴿子,侍從将籠中的鴿子放出來,誰射中的鴿子多,誰就是赢家。
李绛瞧見她過來,催着馬朝着她而去:“會騎馬嗎?”
趙扶瑩遲疑着搖了搖頭:“自離京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馬了,許是不會了。”
“正好,我教你。”話落,伸手如同拎小雞一般将趙扶瑩拎上了馬。
趙扶瑩回頭怒視,李绛将弓箭塞進她手中:“看前面,看我做什麼,我是生的好看,可也沒好看到讓獵物自投羅網。”
李绛強行讓趙扶瑩将頭轉過去,手把手教她拉弓搭箭,侍從卻沒有放鴿子,而是放出一窩兔子讓她射。
“看到那隻又肥又壯的兔子了嗎?”李绛的聲音響在耳邊,熱氣撲打在耳垂上,趙扶瑩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頭。
“别亂動,盯住你的獵物!”李绛提醒道,“狩獵要有耐心,要找準機會,一擊必殺!”
說着手一松,趙扶瑩下意識動了動手,羽箭偏離了原本的軌道,沒能射中獵物,那隻肥兔受驚的逃蹿跑遠。
“怎的,兔子太可愛,你舍不得殺?”李绛打趣的問道。
“那是隻懷孕的母兔。”趙扶瑩解釋道,“禮記孟春之月說,命祀山林川澤,犧牲毋用牝,祭祀尚且不用母獸,怕它有孕,有傷天和,狩獵又如何能射殺有孕母兔?”
李绛沉默了片刻,抓起趙扶瑩的手,繼續拉弓搭箭:“太心軟的人,是無法在吃人的地兒生存的。”
“母兔,你不忍殺,那追殺你的人呢?”李绛一個眼神過去,當即有人扯下場中用黑布蒙住的籠子,那幾個追殺趙扶瑩的匪徒赫然就在其中。
侍從打開籠子的鎖:“用盡全力跑吧,能跑得掉,就赦你們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