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了陳嬷嬷的話,下意識以為趙扶瑩惹了什麼亂子,随即又想到她剛從白馬寺回來,以她的性子,輕易不會去惹事,反倒是趙明月近來愈發的張狂。
“趙明月又闖禍了?”
陳嬷嬷緩緩點了點頭:“您讓奴婢給大姑娘送過去的騎馬裝,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叫二姑娘絞了,大姑娘還吩咐屋中的丫鬟不許讓您知道,怕您生氣。”
老夫人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她之所以沒有讓趙明月去,就是怕她去了會惹事,結果她不能去,也不讓趙扶瑩去,還把她讓人專門定做的騎馬裝絞了。
“去把衛嬷嬷叫來。”老夫人當即叫人将衛嬷嬷叫來,平日裡衛嬷嬷不要做什麼事,因為她要注意這這府中的一舉一動。
衛嬷嬷依然是存在感很低,若不是陳嬷嬷瞧着她進了屋,都要以為她沒進來,走路連一點聲都沒有。
“漱金閣那邊鬧什麼?”
“二姑娘絞了大姑娘的衣服,大姑娘跟她吵了兩句,二姑娘發了瘋的要殺大姑娘,脖子都掐紫了。”
老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脖子都掐紫了,趙明月這是要殺人啊!
“侯爺剛好撞見,打了二姑娘一頓。”衛嬷嬷沉默了片刻,眉頭緊蹙,“茹夫人過來阻止,走的時候,跟大姑娘說了幾句話,大姑娘氣得臉都綠了。”
老夫人鮮少看到衛嬷嬷皺眉頭,直覺張氏說的話恐怕有問題:“張氏說什麼了?”
“茹夫人問大姑娘,知不知道公主與侯爺是什麼時候成親的,世子是什麼時候出生的,說世子隻是死了娘,又不是成了孤兒,沒有主子授意,哪個下人敢對主子動手。”
老夫人猛的将桌上的杯碗盤碟全部掃在了地上,面色陰沉的可怕,陳嬷嬷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
衛嬷嬷則是一臉木然,仿佛她說的并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畢竟這話不是她說的。
“這些年,我縱容着她,縱容得她無法無天,将孩子也教的無法無天!”老夫人咬牙切齒,她從未如此刻這般厭恨張氏。
“你親自走一趟月朗風清,将她挪去海棠曉月,她若是不肯,讓伯清給她一封休書,讓她回娘家去。”
老夫人當真是惱了,連寫休書這話都說出來,張氏這下怕是再也不能霸占着主院了。
衛嬷嬷無聲無息的走了,但是陳嬷嬷知道,她走路無聲,不代表她做事也無聲無息。
“我記得我有一瓶活血化瘀的藥,你拿去給扶瑩,還有騎馬裝算了,她不想讓我擔心,便當做不知道這事吧。”
月朗風清,衛嬷嬷帶着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徑直闖入院中,替張氏打包行李。
張氏正在給趙明月上藥,見衛嬷嬷帶着人闖進來,頓時惱了:“你這老貨,你想幹什麼?”
“老夫人有令,命茹夫人将主院騰出來,挪去海棠曉月,若是茹夫人不願意挪,那麼我們就隻能送你回娘家了。”
張氏整個人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老夫人會用這等手段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