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布了人手,現在想必已抓到了人,姑母随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在永安長公主震驚之中帶着點莫名幽沉的目光中,穆元景站起身,意有所指地點了點頭:“姑母想得沒錯,就是他。”
永安長公主面色發白:“真的是他?”
見穆元景并未反駁,永安長公主一拍大腿,“我早就看他不對勁了!他長得本就不對我的心思,就是蹴鞠踢得好,我才将他留了下來這回來經山我就沒想帶他,是他非要來,果然居心叵測!三郎,你快叫人把他抓了,莫叫他害我!”
穆元景目光複雜:“看來姑母并非無知無覺”
永安長公主急了:“我可不知道左子陽他是北人!三郎你莫誣陷我!”
穆元景笑了:“原來叫左子陽”
永安長公主:“”
若她現在還沒發現自己入了好侄兒的套,那她就太傻了。
想她一把年紀,竟又栽在這些小兔崽子身上,永安長公主真是欲哭無淚。
她再不多話了。
說話的功夫蒙夜已經回來,隻是這回他面上的喜色消失,反而有些沉重。
穆元景眉頭輕皺:“死了?”
那北人是跑不掉的,唯一逃脫被捕的可能,就是他發覺插翅難飛而自盡。
蒙夜甚是内疚,他去得夠快了,且手下人訓練有素,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防,可那人幾乎是在看到退路被阻的那一刻便果斷地服了毒,雖被強行催吐,卻依舊毒發身亡。
穆元景也沒太大反應,隻點了點頭,道:“可确認了身份?”
永安長公主松了一口氣,斜了穆元景一眼,暗罵一聲,也支棱起了耳朵。
“那人名喚左子陽,方才我已查看過,他身上有箭傷,應就是刺殺慕容握瑜的刺客。聽說,”蒙夜偷眼看了看永安長公主,才道:“是京兆尹送給長公主的生辰賀禮,極擅蹴鞠。”
永安長公主顧不得其他,立時開口:“對,就是杜源那老貨,他家下人眼瞎,曾在街上沖撞我,杜源為賠罪,就送了這個人,說是叫他擊鞠給我解悶,不想竟包藏禍心。三郎,你快叫人去抓杜源,定是他不安好心,想謀害我!”
杜源自是要抓,穆元景就點了點頭,起身道:“姑母受驚,這幾日好好将養,侄兒告退。”
永安長公主見穆元景不再作怪便連連點頭,還要起身送一送他,被穆元景拒了才作罷。
可等人一走,她剛坐下松了那口氣,就聽侍女來報,她落腳的這處地方竟被濃穆元景的人圍了個結結實實,問就是三殿下擔心還有北盛刺客謀害長公主,所以下令嚴加防護,防護就防護吧,還不許人出入永安長公主氣得親自去闖,卻被那寒光閃閃的刀刃給逼了回來,她破口大罵,誰知那些侍衛聾子一樣充耳不聞,正鬧得不可開交,忽一妙齡女郎帶着侍女趕到,原是那永安長公主與謝太傅之女謝雙鶴。
謝氏女本來奉皇帝舅父的命,伴着母親回建康,哪知母親半途竟丢下她自己跑了,急得沒頭蒼蠅一般到處找尋,好不容易找到校場來,就見母親又在撒潑,頓時氣得落下淚來。
好在永安長公主對這個女兒總還有些愧疚之心,見狀隻得閉了嘴,憋着一口氣回去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