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中的徐嗣道與汲平清醒無比。
汲平面色蒼白,顯然擔憂的緊,一見長華便欲言又止,長華安撫道:“汲内官放心,陛下定會安然無恙。”
汲平無奈至極,但也無計可施,隻得點了點頭。
倒是那徐嗣道老神在在,見長華回來,他還笑道:“公主竟是手刃胡人的女中豪傑,徐某佩服。”
長華笑笑,隻道:“過獎。”
見一切安好,她便吩咐車夫繼續前行,而後跳下了馬車。
孰料那徐嗣道竟也跟着跳了下來,長華詫異,徐嗣道卻道:“我去救治傷員。”
長華贊了一句“醫者仁心”,便叫人帶徐嗣道去救治受傷的士卒。
徐嗣道卻指了指長華的手臂,道:“公主這傷”
長華看了一眼,隻見粗粗包起來的布條已被鮮血浸紅,疼當然是疼的,但不影響胳膊的動作,就道:“無妨,徐太醫去看看傷兵吧,他們的傷比我更重。”
徐嗣道想說什麼,卻見公主已轉向快步行來的一個将官,确是半點不在意,他便不再說,恭敬地揖了一揖,背了藥箱自去了。
來的是朱冶之。
他帶着人清點完戰場,心潮便一直澎湃:“公主,敵軍二百一十三人已被全殲,我軍戰死九人,十人重傷,三十輕傷,堪稱完勝!”
這可是北盛百保軍,他們竟也能如砍瓜切菜一般對付,說出來誰敢信?
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百保軍,也不過如此。
長華卻歎了一口氣,有死傷,又怎麼能叫完勝呢?
打仗就要死人,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這些真實的死訊,她的心中仍舊滿是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