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豫章王瞠目結舌,連連擺手:“我不善兵事,我怎能行?”
甯國大長公主沒好氣道:“你也活了這麼多年了,經過的事也不少,區區刺史還做不來?”
豫章王不為所動:“皇姊太高估我了,那兵事豈是看兩眼便能行?再說,合适的人選多的是,皇姊何必強人所難呢?”
甯國大長公主不悅道:“方才我問你人選,你說不善政事不肯說,如今又說合适的人多的是你倒是跟我說說,合适的人選都有誰?”
豫章王雖已是衆人敬重的老王爺,但在甯國大長公主面前還似幼年時那般局促,一見甯國大長公主闆起臉來,他也不敢再裝糊塗,想了想便道:“王皓、謝珪、盧望之、張椒,俱有資曆,我看,皆可為揚州刺史。”
甯國大長公主卻搖了搖頭,無奈道:“七弟,你莫是看不出來?陛下重視寒門,但凡有機會,便會提拔庶族人才,你說的這幾人俱是望族世家之主,且多與諸皇子關聯,哪裡是合适的人選?”
豫章王也知道這些道理,所以他才不願自己定下人選,本想叫皇姊給個萬全之策,不想竟将自己賠了進去。
“七弟,目前除了你再無合适的人選,你就辛苦一次,先領了這個揚州刺史,待陛下回來,你去辭了便是。”
豫章王無法,隻得應了,又道:“陛下昏迷之前曾有口谕,令我與三皇子主持大局。這三郎追殺叔孫谒至今未歸,等他回來,也需得知會他一聲。”
甯國大長公主笑道:“那是自然,三郎是個聰明的,必不會反對,你盡管去安排。哦對了,你不是不善政事也不善兵事麼?我看你那外孫王玄思天資聰穎才能出衆,你叫他幫你,豈不輕松?”
豫章王卻歎了口氣道:“義興皇姊有恙,他伯父方遣他回家探病去了。”
甯國大長公主聞言愣了愣,玩味地看了豫章王一眼,點頭道:“也罷,既是不湊巧,也不必強求了。”
豫章王聽她這話似有所指,卻不敢回應,隻道:“他畢竟是王氏子,王氏的事,他也不能不管。”
甯國大長公主點了點頭,再不多言。
她正要親自帶人去尋皇帝,尚未出發,便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吵鬧。
“什麼‘以死謝罪’,說不定就是障眼法!好好的陛下說不見就不見了,說不定她早就包藏禍心,謀害了陛下,卻在這裡假惺惺的大肆尋人!”
“就是,她生父是叛國賊,她又能是什麼好東西搞不好早就跟胡人勾結,這次胡人猝然入侵,說不定”
甯國大長公主聽不下去,正要現身教訓這幫搬弄口舌的小人一通,就聽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閉嘴!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們落入胡人手中成了俘虜時,是誰救的你們,你們這麼快就忘記了!”
原來是二公主穆寶英。
先前渾說的人果不敢再多嘴,紛紛沉默下去。
“再敢胡亂攻讦我皇姊,我定掌你們的嘴!”
寶英又吓唬了幾句,才放了人走。
甯國大長公主不禁笑了笑,也沒露面,問明那吳興公主現在何處,帶着人便走了。
皇陵這邊的事,長華自然知曉。
她無心插手,但聽聞祝陵令暫代了南徐州刺史,心中自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