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尖叫都凍在了喉嚨裡。
所有人，包括剛想再次尖叫的周雪兒，包括世界觀碎成渣的校長陳國棟，包括那些抱頭鼠竄的學生，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們的目光，先是驚恐地掃過天空那張頂着巨大白眼的冰雪女皇臉。
然後，又齊刷刷地、帶着一種近乎麻木的、看神仙的眼神，聚焦回走廊中央那個始作俑者身上。
他依舊拎着那根怎麼看怎麼寒酸的“強力新手魔杖”，表情平靜得像是在自家後花園散步。
仿佛剛才隻是随手按了個開關，把家裡空調的制冷模式
又開了一遍。
林陽的目光，慢悠悠地，落在了趙凱那張由漲紅瞬間褪成死灰、嘴巴還保持着咆哮口型的臉上。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極其微小的弧度，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刺骨的寒風，鑽進每個人的耳朵：
“你剛才說我還能什麼？”
“接着說。”
“我聽着呢。”
死寂。
絕對的死寂。
走廊上所有凍僵的學生，連同世界觀碎了一地的校長陳國棟，都像被冰封的琥珀。
維持着仰頭望天的姿勢。
目光在天空中那張頂着巨大白眼的冰雪女皇巨臉和走廊中央那個拎着破魔杖的“瘋子”之間來回掃蕩。
趙凱徹底傻了。
他癱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褲裆的濕意早已凍結，粘膩難受，卻遠不及他此刻内心翻江倒海的恐懼和荒謬感。
他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這人是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媽的因為我一句話就放禁咒？
他不要命了嗎？
神經病啊！
“我”
趙凱的嘴唇哆嗦着，喉嚨像是被冰坨堵住，剛擠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