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沉,顯然到了午夜時分,他修煉了約莫兩個時辰。
火把的光亮映照出兩道身影。為首的是一位身着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儒雅中帶着幾分書卷氣,但周身散發的氣息卻不怒自威,一身氣血渾厚磅礴。
此人的實力,至少也是四境武宗修為。
他在栅欄前站定,目光灼灼地審視着蘇煜。身後跟着的正是先前那位獄卒。
"蘇公子,範大人已經請來了,您有什麼話可以說了"獄卒恭敬地說道。
蘇煜微微颔首,神情肅然地望向眼前這位儒雅中年——大理寺卿範先河:"範大人,公主與我的關系,想必您很清楚。若我被處斬,待公主醒來後,您覺得她會作何反應?"
整個皇都無人不知南宮芷晴對他的偏愛。
但凡有人背後議論他,一旦傳入公主耳中,下場必定凄慘。
蘇煜确信範先河對此心知肚明。他若是真的監斬了自己,說不定會惹禍上身。
"你意圖對公主不軌,甚至險些害她性命,還指望公主醒來後會念及舊情?"範先河冷冷地注視着蘇煜,語氣森寒。
"範大人當真認為是我要對公主不利?"蘇煜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範先河目光陡然淩厲。
蘇煜聞言,心頭一陣刺痛,悲涼之感再度湧上心頭。
是啊,為了坐實他的罪名,那些所謂的親人竟甘願作僞證。
至于物證,不過是蘇銘栽贓的藥包罷了。
"若範大人認定我有罪,又何必親自前來?我說得可對?"蘇煜直視範先河,目光炯炯。
範先河為人剛正不阿,想必也不相信他會加害公主,隻是苦于找不到新的證據為他平反。
"本官信你有何用?除非公主蘇醒親口澄清,否則明日午時,你難逃一死。"範先河眉頭緊鎖。
"範大人,我有把握救醒公主,隻需您助我入宮。不知範大人可否成全?"蘇煜終于道出本意。
範先河神色一怔,難以置信地打量着蘇煜。
誰人不知蘇煜是個無法修煉的廢人,手無縛雞之力,更遑論精通醫道。
連醫術精湛的皇室太醫都束手無策,他憑什麼敢誇下海口?
"你是在戲弄本官嗎?"範先河眼中寒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