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壽,”聶風的聲音冷得像冰,“老爺子要見你。”
方進新臉色大變:“有埋伏,撤!”
海風裹挾着鹹腥味掠過碼頭,集裝箱的陰影如巨獸般匍匐在地。
陳永壽捂着流血的手腕,不可置信地望着從黑暗中走出的三人。
陳永昌負手而立,陳鳳一襲紅裙飒爽如刀,林默則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一枚電子元件。
“精彩,精彩!”陳永昌緩緩鼓掌,蒼老的聲音裡透着刺骨寒意,“二弟,這出戲你可演得比當年争門主時更賣力。”
陳永壽瞳孔驟縮,猛地看向陳鳳:“阿鳳,你不是中槍垂危嗎?”
陳鳳指尖輕撫右肩,紅唇勾起一抹冷笑:“二叔,傷是真的,但誰告訴你我沒挺過來?”
“大哥!你詐我?!”陳永壽突然狂笑起來,脖頸青筋暴起,“為了個外人,你連親弟弟都算計。”
陳永昌猛地踏前一步,唐裝下擺無風自動:“我要釣的,是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他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方進新,“青幫‘财神爺’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
方進新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光遮住陰鸷的眼神:“陳老爺子好手段。但我不明白,你們怎麼識破的?”
時間回到三天前,洪盛公司密室。
陳永昌将茶杯重重擱在紫檀案上:“阿鳳遇襲這事,必有内鬼。”
林默轉動着染血的彈頭:“殺手的子彈來自蘇聯軍工廠,但裝藥卻是粵州黑市的配方,有人刻意混淆線索。”
“二叔最近常去澳門。”陳鳳冷笑,“而青幫方進新上月就在澳門賭場包房。”
聶風突然推門而入,扔下一沓照片:“剛查到,劫貨那晚有人看見龅牙強從方進新的遊艇下來。”
林默眼睛一亮:“不如将計就計?就說電子元件能解決俄佬的麻煩,引蛇出洞”
想到這些,林默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甩在地上——正是那輛劫殺陳鳳的面包車内部特寫,地上大片褐紅色血迹觸目驚心。
“殺手伏擊我們時,車上早就有幹涸的血迹。”林默踱步到方進新面前,目光如刀,“說明在我們遇襲前,車上已經死過一批人,有人黑吃黑清理了第一波殺手,想來個魚目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