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祖巫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卷獸皮上,眼神熾熱。
“這門功法,不修法力,不煉元氣,隻修一點‘心念’。”沈武解釋道,“它教的,是如何去感知、去錘煉、去壯大我們那與生俱來的意志。當你們的‘心’足夠強大時,你們會發現,同樣是操控法則,能爆發出的威力,将是天壤之别。”
盡管聽得雲裡霧裡,但“威力是天壤之别”這幾個字,他們聽懂了。
祝融第一個按捺不住,一把搶過那獸皮卷,瞪大了眼睛瞅了半天,又撓了撓頭:“這上面畫的都是啥玩意兒?彎彎繞繞的,比帝俊那老小子的臉皮還繞!”
衆人湊過去一看,那上面沒有他們熟悉的巫文,也沒有關于氣血運行的圖譜,而是一些極其抽象的,仿佛在描繪某種心境變化的符号。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直沉默的後土,卻忽然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去看那晦澀的功法,而是将心神,沉入了腳下的大地。
過去,她能感受到大地的脈搏,地脈的流向,山川的呼吸。那是一種血脈相連的親近感。
而此刻,聽了沈武那番“唯心法則”的闡述後,她嘗試着,不再用祖巫的身份去“命令”大地,而是用一顆純粹的“心”,去“傾聽”。
刹那間,整個世界都不同了。
她仿佛聽到了。
聽到了不周山脈深處,那沉重而悠遠的歎息,那是父神脊梁對孤寂的感慨。
聽到了東海之濱,那片被淨化的土地,在發出喜悅的輕吟。
聽到了西極之地,那座被修複的神山,對她表達着感激的孺慕之情。
無數的聲音,無數的情緒,不再是模糊的脈動,而是清晰可辨的“語言”,湧入她的心海。她的意志,在這一刻,仿佛與整個洪荒大地的意志,産生了一絲微弱卻真實的共鳴。
盤古殿内,衆人忽然感覺到,後土身上的氣息變了。
那股慈悲、厚重的感覺依舊,但在其深處,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靈性”。她就站在那裡,卻仿佛化身成了整個洪荒大地。她的一絲心念波動,似乎都能引動億萬裡山河的共鳴。
“我我聽到了大地的聲音。”後土緩緩睜開眼,“它不是在咆哮,也不是在律動它在訴說”
所有祖巫都驚呆了。
這就成了?
沈武的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後土心性最是慈悲純粹,與大地最為親近,她能第一個勘破門徑,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看來光說是沒用的。”沈武笑了笑,目光掃向依舊滿臉懵懂的祝融和共工,“兩位哥哥,借你們的意識一用。”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沈武雙眸之中,大夢天書的虛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