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低頭喃喃自語,反複品味着那幾句詩。
有的,在仰天長歎,感歎自己一生,都活到了狗的身上。
還有的,更是直接拿起自己面前的筆,狠狠地,掰成了兩段。
不寫了!
這輩子都不寫詩了!
在這樣的神作面前,他們所有的作品,都顯得那麼的蒼白,那麼的可笑。
彩棚之上。
小皇帝李慶志,看着謝甯的眼睛裡,已經全是小星星了。
太厲害了!
我姐夫也太厲害了吧!
他雖然從小也作詩,但相較之下,他作的那些,簡直就是自娛自樂了。
皇太後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現在也是血色盡失,一片煞白。
她呆呆地看着那個站在禦花園中央,負手而立的少年。
那少年,身形挺拔,神情淡然。
仿佛,剛才那首足以震古爍今的千古絕唱,真的隻是他随口吟出來的兩句一樣。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徹底地颠覆了。
整個禦花園,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
隻有那些文臣宿儒們粗重的呼吸聲,和低低的,如同夢呓般的呢喃。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他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這幾句詩,仿佛要将每一個字,都刻進自己的骨髓裡。
而宇文月,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臉上,滿是死灰。
他輸了。
在絕對的,碾壓式的才華面前,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信,都被擊得粉碎。
他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反抗之心都生不出來。
因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讓他感到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