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剛才也說了，抗旨是誅九族的大罪。既然您老這麼想讓我去抗旨，那我也不是不能滿足您。”
他一拍手，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到讓人心底發寒的笑容。
“行啊，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進宮，當着皇上的面跟他說，我不娶長公主了。理由就是，我謝家老太君嫌棄長公主是個病秧子，活不長，逼着我退婚。”
“然後，皇上一怒之下，下令将我定遠侯府滿門抄斬。”
“到時候，咱們一家人，從您老人家，到賈侯爺，再到他那個廢物兒子，還有你們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他的手指，在院子裡，挨個點了一圈。
“咱們大家，手拉着手，心連着心，一起去菜市口，痛痛快快地挨上一刀。幹幹淨淨，整整齊齊，誰也别落下。
“這樣，多好啊。正好，也全了您老人家的心願，省得您一個人在下面孤單寂寞。”
謝甯說完，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這個提議，非常滿意。
“嗯，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整個福生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駭然。
他們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賈一博的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他面如死灰，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他終于明白了。
謝甯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敢這麼幹！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無法無天的瘋子！
老太君更是渾身巨震，如遭雷擊。
她呆呆地看着謝甯，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