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這群人,謝甯這才施施然地坐到院中的石凳上,端起那碗燕窩粥,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清風和明月分立左右,靜靜地候着。
謝甯喝了兩口粥,才擡起眼皮,目光在清風和明月二人的臉上一轉,忽然笑了。
“你們兩個,可知我為何非要讓你們去公主府走一趟,把那兩張紙拿回來?”
清風和明月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
在他們看來,謝甯讨要賣身契,無非是為了确定他們是否真正屬于他。
明月想了想,還是答道:“公子是想讓咱們二人徹底沒了後顧之憂,好全心全意地為公子效力。”
“隻說對了一半。”謝甯放下碗筷,伸出一根手指,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我初見你們時,你們二人印堂發黑,眉宇之間都纏着一縷若有若無的死氣。”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驚雷一般在兩人耳邊炸響。
“那是活不過一個月的面相。”
清風和明月二人瞬間臉色煞白,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手腳都變得冰涼。
死氣?活不過一個月?
他們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徘徊了這麼久。
謝甯看着他們驚駭的表情,繼續不緊不慢地道:“我讓你們回公主府,是讓你們自己選一次。”
“你們的根在公主府,那身契便是你們與公主府的因果。你們若選擇了繼續留在公主府當差,那便是你們的命數,就算是我,也救不了。”
“可你們選了跟着我,又親眼看着我把那象征奴籍的契約燒毀,這就等同于斬斷了舊日的因果,與過去做了個了斷。”
“這死劫,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