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孩掙紮着爬起來，将更瘦小的女孩護在身後，一邊哭，一邊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胖子身旁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怪笑一聲，上前推了小男孩一個趔趄，“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想訛錢是不是？也不看看我們是誰！”
“算了算了，跟兩個泥猴兒置什麼氣。”
另一個稍顯沉穩的少年勸了一句，但語氣裡卻滿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讓他們磕個頭，滾蛋就是了。”
胖子顯然不滿意這個提議，一腳踹在牆上，震得牆皮簌簌往下掉。
“磕頭？便宜他們了！今天不把本少爺這身杭綢的錢賠出來，就打斷他們的腿！”
杭綢？就他身上那件油光水滑、俗不可耐的袍子，最多值個十幾兩銀子，卻要兩個孩子的腿來賠。
謝甯心中冷笑一聲，輕輕咳了咳。
這聲咳嗽在狹窄的巷子裡顯得格外清晰，幾個纨绔子弟立刻轉過頭來，目光不善地落在他身上。
“哪兒來的窮酸書生，也敢多管閑事？”尖嘴猴腮的少年上下打量着謝甯那身普通的青色長衫，眼神輕蔑。
謝甯沒理他，目光落在那個胖子身上，不鹹不淡地開口：“為了一件衣服，當街欺淩兩個孩子，傳出去，不知令尊臉上光彩否？”
胖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炸了毛。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提我爹？我爹是戶部侍郎，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在建安城待不下去！”
“哦？戶部侍郎？”謝甯故作驚訝，随即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惋惜，“可惜了，可惜了。”
“你可惜什麼？”胖子被他這副樣子搞得莫名其妙。
謝甯的目光從胖子身上，緩緩移到他那幾個同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