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原京畿基地的中年情報官,連滾帶爬地沖進了旗艦指揮室,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仿佛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報告!李城主!我們我們派往西邊城市廢墟進行常規偵查的先遣隊全滅!”
他顫抖着,将一個戰術平闆接入了主屏幕。
“在信号徹底中斷前,他們他們傳回了最後一張,也是唯一一張照片!”
全息投影上,一張照片被瞬間放大。
照片的畫面有些模糊,似乎是在劇烈的晃動中拍攝的。背景是一片破敗的城市街角,照片的主體,是一名身穿外骨骼裝甲的偵察兵,他正驚恐地低着頭,看着自己腳邊的一窪小小的積水。
詭異的是,那片渾濁的水窪,倒映出的,卻并不是他自己那張寫滿了恐懼的臉。
而是一張長滿了滑膩扭曲的觸手,嘴角咧開一個巨大而又充滿了惡意的弧度,正在對着鏡頭,詭異微笑的臉!
照片被放大,占據了整個全息投影。
指揮室内,劫後餘生的喧嚣戛然而止。空氣像是被抽幹了,每一個人的呼吸都停滞在胸腔,隻剩下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的,沉悶的壓迫感。
那不是物理層面的恐怖。
照片的構圖很簡單,一個身穿外骨骼裝甲的偵察兵,和他腳邊的一汪積水。
詭異的源頭,就在那汪渾濁的積水中。
水面倒映出的,并非偵察兵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也不是城市廢墟的天空。
而是一張臉。
一張由無數滑膩扭曲的觸手構成的臉。它的嘴角咧開一個巨大而又充滿了純粹惡意的弧度,仿佛正在透過那汪積水,透過這張照片,對着指揮室裡的每一個人,詭異地微笑。
未知,是比死亡更深邃的恐懼。
“立刻檢查網絡!”歐陽靖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的聲音尖銳得變了調,“所有和先遣隊有過通訊的終端,立刻進行物理隔離!快!”
然而,已經晚了。
“警報!警報!三号營區出現騷亂!”
“七号醫療點,有傷員突然襲擊醫護人員!”
凄厲的警報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全息投影上,數十個監控畫面被同時切入,營地内,已是一片混亂。
幾名剛剛還在和戰友談笑風生的士兵,毫無征兆地發起了瘋,他們雙目赤紅,用牙齒,用拳頭,用一切能觸及的東西,瘋狂地攻擊着身邊最親近的戰友。
他們的力量和速度并沒有得到任何強化,但那副悍不畏死,隻剩下純粹破壞欲的模樣,比任何變異獸都更讓人心寒。
而最令人毛骨悚t然的是,透過監控畫面的高清捕捉,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發狂士兵的瞳孔中,倒映出的,赫然是同一張——長滿了扭曲觸手,正在詭異微笑的臉!
“是精神污染!通過視覺和數據流傳播!”歐陽靖的臉色慘白如紙,“所有終端都被植入了一段我們無法識别的‘精神病毒’!”
“物理隔離!控制住所有感染者!”龍戰國怒吼着下達指令。
可這道命令,在此刻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當一名試圖控制住瘋癫戰友的士兵,與對方對視了不到兩秒後,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瞬間變得空洞。下一秒,他的瞳孔裡,也浮現出了那張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