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父親和兄長是周長海害死的,因為他們倆逐漸威脅到了周長海,在村中狩獵隊長的地位,曾經鬧出不小的矛盾,于是在那不久後便死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卻誰都默契的不提,不說。
餘奎叔就算心中憤恨,也沒有報仇的能力。
直到,現在。
許青遙望周長海,眼皮耷拉着,從懷中抽出那把熔煉上妖雞翎羽的鐵刀。
而見他如此,對面的周長海,面上卻是莫名地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神色:
“你們許家,的确是村子裡數一數二的。”
“如果我不殺你哥,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他超不過三十歲,就得淬煉成金骨了,如今你竟然也迷途知返,開始頻繁進山,走上淬體的道路。”
“雖然你不是老許的親生兒子,但也的确跟他教出來的孩子一樣,也算沒給他丢臉。”
“可就是因為這點,我必須殺你,因為你簡直跟你爹你哥一樣放肆!”
說着,周長海忽然憤怒,但又很快冷靜。
“不過看在大家都是一個村子,你曾經還叫我一聲隊長的份上,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些,不會有任何的痛苦。”
“不過前提,是你得聽話點,告訴我你手裡還有什麼寶物。”
“你在大荒山中待了這麼久,總不至于空着手回來吧,後面闆車上棉衣下頭拉的是啥,竟然還在動,難道是野豬?”
許青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
而後他轉過頭,隔着棉襖又搓了搓時雨薇的頭,輕聲感歎:
“哪有這麼瘦的野豬呢,如果切成肉,怕是用不了三天就吃完了。”
“你全家都是豬!”
時雨薇瞪起眸子,推開許青的手,從木闆車裡站起。
一瞬之間。
“嘩啦!”
一股莫名的寒風,裹挾靈韻,便吹動起了她的發絲,少女青袍勻稱,沾染淡淡血迹,尾端無形地流動着一股神異的玄氣,驚得周邊風雪都是四散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