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項淵終于開口了,聲音裡帶着一絲剛睡醒的慵懶。
“院子裡的擺設,好像是多了個花瓶?”
“看着還行,挺别緻的。”
說完,他便收回了目光,仿佛真的隻是看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新擺設。他打了個哈欠,重新躺回石椅上,閉上眼睛,繼續享受雨後的甯靜。
花花瓶?
靈韻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我?
至高神域的光之女神,美的概念化身,行走于諸天萬界的靈韻
是個花瓶?
魔玉音那即将噴薄而出的滔天殺意,也驟然一滞。
她愣愣地看着大人重新躺下,又看了看牆外那個同樣處于石化狀态的女人。
花瓶?
大人的意思是這個女人,可以留下,當個擺設?
那股足以撕裂天地的恐怖殺意,如退潮般瞬間縮回了她的體内,消失得無影無蹤。
魔玉音緊繃的身體緩緩放松下來。
既然大人說她是花瓶,那她就是花瓶。
隻要花瓶安分守己地待着,不發出噪音,那就沒什麼問題。
她再次看向靈韻,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那是一種看一件物品的眼神。
嗯,一個長得還算别緻的花瓶。
那句慵懶的評價,如同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雖未掀起驚濤駭浪,卻漾開了一圈圈無形而又深遠的漣漪。
最先從凝固狀态中掙脫出來的,是魔玉音。
大人躺回去了。
那股籠罩在天地間,讓她神魂都為之凍結的意志,也随之收斂,仿佛從未出現過。
安全了。
魔玉音緊繃的身體緩緩放松,那凝聚在眼底,足以将一方世界打入永寂的殺意,也如冰雪消融,散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