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在院子裡掃了一圈,目光落在牆角一把被他用來翻土的,鏽迹斑斑的舊鐵鍬上。
這鐵鍬是他從這院子廢棄的雜物堆裡翻出來的,用了幾次,感覺不太順手,就扔那兒了。
他走過去,撿起鐵鍬。
“鏽太多了,影響手感。”
他想了想,從旁邊的水井裡打了一瓢水,澆在鐵鍬上,然後伸出手指,在生鏽的鍬面上,随意地擦拭了幾下。
他隻是想把浮鏽擦掉。
可是在他手指擦過的瞬間,那把凡鐵打造的鐵鍬,“嗡”的一聲輕鳴,所有的鐵鏽,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鏡面般光滑,閃爍着森然寒光的鍬面。
一道道渾然天成的紋路,在鍬面上浮現,仿佛蘊含着大地脈動的至理。
整個鐵鍬的“概念”,在這一刻,被項淵無意識的動作,徹底重塑了。
“嗯,這樣看着順眼多了。”
項淵滿意地點點頭,拿着這把“嶄新”的鐵鍬,走到院牆邊。
他沒有出去,隻是隔着牆,對正在費勁的阿春說道:“喂,那個誰,用這個吧,你那個太難用了。”
說罷,他随手一扔。
那把鐵鍬化作一道烏光,不帶起一絲風聲,精準地落在了阿春的腳邊,甚至連一粒塵土都沒有濺起。
阿春被吓了一跳,看着腳下這把造型古樸,卻散發着一股讓她心悸氣息的鐵鍬,又擡頭看了看那堵高牆,一時間愣住了。
牆外,一直在暗中觀察的魔玉音和靈韻,瞳孔同時劇烈收縮。
“那是‘厚土’的法則!‘切割’的本源!”靈韻的聲音在顫抖,“大人他他竟然将‘大地’與‘鋒銳’這兩種截然相反的道,完美地熔煉在了一把凡鐵之中!”
“他不是在改造一把鐵鍬,他是在定義‘工具’的終極形态!這把鐵鍬,已經不是用來松土的了,它是‘疏通’與‘開辟’這個概念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