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鴉溝村呈現出了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象。
村子東頭的山坡上,鑽井隊的機器轟鳴作響,塵土飛揚。
張家的青壯年們,在張明的帶領下,不用施工隊吩咐,主動上手幫忙。
搬設備的搬設備,拉電纜的拉電纜,一個個幹勁十足,汗流浃背。
而在村西頭,李家片區的那個大蓄水池旁,同樣也圍着一圈人。
隻不過,他們大多是些老頭和婦女,抱着手,磕着瓜子,看着幾個工人慢悠悠地清理着池底的淤泥,臉上滿是得意和悠閑。
“看見沒?林書記到底還是怕了我們李家,不敢不給咱們修池子。”
“就是!還是族長有遠見,憑什麼要我們掏那冤枉錢?”
“你們再看東頭張家那幫傻子,上趕着給人家當苦力,還白白交了三百塊錢,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這些明裡暗裡的嘲諷,自然也傳到了正在幹活的張家人耳朵裡,但他們隻是悶頭幹活,誰也懶得搭理。
在他們心裡,清澈的自來水,遠比這些閑言碎語來得重要。
與此同時,石川縣政府大樓裡,趙建明辦公室的氣氛卻是一片陰霾。
他背着手,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一想到林辰那個軟硬不吃的刺頭,竟然真的把打井的事給搞起來了,他這兩天就耿耿于懷,食不下咽。
“縣長,您還在為老鴉溝村的事煩心?”
秘書小吳小心翼翼地遞上一杯熱茶。
趙建明接過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哼一聲:
“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樣,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
小吳眼珠子一轉,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出了個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