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
在衆人的焦急等待中,咳咳一聲,老太太猛地嗆咳起來,吐出了幾口渾濁的塘水,總算是恢複了微弱的呼吸和意識。
林辰這才松了口氣,渾身濕透地癱坐在地上。
“快,送醫院!”李總連忙招呼人手。
可那老太太卻虛弱地擺了擺手,說什麼也不同意去醫院,隻是一個勁兒地說:“送送我回家就行我沒事”
林辰看她态度堅決,也拗不過她,
“找兩個女同志來。”
随後,他親自背起渾身濕透的老太太,在一衆人的簇擁下,按照老太太的指引,一路回到了她家裡。
那是一個幹淨整潔的農家小院,院子裡,一個清瘦的老頭兒正坐在馬紮上,
低頭削着手裡的竹子,似乎在做什麼精巧的玩意兒。院子的角落裡,密密麻麻地堆放着不少制作精良、色彩鮮豔的花燈。,還有一些用特有意思的。皮影。
看到自家老婆子被人濕淋淋地背了回來,老頭兒吓了一跳,手裡的刻刀都掉在了地上,他着急地迎上來:“老婆子!你這是咋了?”
這老頭兒姓孫,村裡人都叫他孫老幺。
林辰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催促道:
“孫大爺,快!先扶大娘進屋換身幹淨衣服,别着涼了。”
他順便讓随行的兩個女同志進去幫忙。
女同志扶着老太太進了裡屋的浴室,孫老幺在裡面安排妥當後,很快就抱着一個大西瓜走了出來,
在院裡的石桌上咔嚓一聲切開,熱情地招呼林辰他們吃瓜。
林辰接過一塊紅瓤的西瓜,一邊大口吃着,一邊好奇地打量着院子裡的那些“寶貝”,問道:“孫大爺,您院子裡擺的這些,都是做什麼用的?真有意思。”
提到這些,孫老幺臉上露出一絲自豪,但很快又被落寞取代。他拿起一塊西瓜,歎了口氣說:
這是我們這兒花燈節特有的一種皮影戲,據說從道光年間就傳下來了。
早年間,風光過哩!我爹帶着我,還去過京城,給那些大人物演過,報紙上都登過。”
“那現在怎麼”
“嗨,”孫老幺擺了擺手,
“現在不行喽,大家都嫌這玩意兒老套,沒意思了,年輕人沒人願意學。
村裡會這個的老人,死的死,殘的殘。我本來有一幫能搭班子的老兄弟,現在啊,就剩我一個還搗鼓得動了。沒人陪我演,就隻能閑着沒事自己做兩個,算是打發時間了。”
說着,他來了興緻,放下西瓜,随手拿起兩張皮影,就着院裡的陽光,在牆上給林辰演示了一下。
皮影在他幹瘦的手中仿佛活了過來,一招一式,一颦一笑,都惟妙惟肖。
林辰看得津津有味,這手藝确實精湛,很有意思。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孫老幺嘴裡唱的詞,演的故事,的确是有些老套了,跟不上現在的快節奏。
但他心裡卻冒出一個念頭:這東西要是稍微改一改,把故事編得新潮有趣一點,再配上現代的聲光電效果,現在的年輕人應該會很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