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在醫院的病房裡,王長德找到了還在休養的陳秀秀。
經過一晚的救治,陳秀秀已經清醒了過來,但眼神空洞,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心如死灰。
韓雅正坐在床邊,輕聲細語地陪她說着話,試圖用言語安慰她。
陳秀秀安靜地聽着,眼珠偶爾會動一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能清晰地聽到外界的一切,卻無法開口言說,仿佛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絕望的盒子裡。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臉憔悴、雙眼通紅的王長德出現在了門口。
病房門被推開,當王長德那臉出現在門口時,原本呆滞的陳秀秀像是看到了魔鬼。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猛地向床角蜷縮成一團,仿佛那樣就能躲開這個給她帶來無盡噩夢的家族。
“秀秀,别怕,别怕,沒事了,有我在。”韓雅心疼地立刻上前,緊緊抱住她瑟瑟發抖的身體,輕聲安慰着。
安撫好陳秀秀後,韓雅猛地轉過頭,冷冷地質問王長德:“你來這裡幹什麼?”
王長德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提着手裡價格不菲的禮品走進了病房,姿态放得極低:
“韓小姐,姑娘我我是來道歉的,我沒有惡意,真的沒有惡意。”
他說着,走到病床前幾步遠的地方,對着蜷縮在韓雅懷裡的陳秀秀,深深地鞠下了一躬。
“秀秀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們老王家的錯!是我王長德的錯!”
“是我沒有教好兒子,養出了那麼個畜生,才給你們家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我我真是沒臉見你們啊!這幾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心裡就跟刀割一樣難受!”
“我知道,現在我說再多也彌補不了什麼了但是,為了那個不成器的畜生我還是厚着臉皮來求您,求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也也是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隻要您能能簽一份諒解書”
“諒解書”瞬間引爆了陳秀秀壓抑在心底的恐懼與憤怒!
她猛地掙脫韓雅的懷抱,抓起床上的枕頭、水杯,用盡全身的力氣,瘋了一樣朝着王長德噼裡啪啦地砸了過去!
王長德沒想到她反應如此激烈,吓得連忙狼狽地閃躲,一個枕頭擦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重重地砸在牆上。
陳秀秀一邊砸,一邊從喉嚨裡擠出憤怒而絕望的嘶吼——
“啊——啊啊啊!”
那不是語言,而是被逼到絕境的靈魂最痛苦的呐喊!她無法說話,隻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宣洩着自己的恨意與不甘!
“秀秀!秀秀你冷靜點!”韓雅見她再次受到這麼大的刺激,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一把抱住激動不已的陳秀秀,然後扭頭對着王長德怒目而視,毫不客氣地喝道:“王長德!你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