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底稿小心折起來,放進口袋。輕輕關上抽屜,站起身,正要往外走,這時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
李治渾身一哆嗦:壞了!刁德義回來了。
他朝門口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屋門已半開着。
他明明記得關好了,難道是被風刮開的?
甕中捉鼈,被人逮個正着。剛才短暫的興奮過後,李治感到了極度的恐慌。
趁人不在,偷偷闖入縣府辦主任的辦公室,既然“非奸”,那必是“盜”了。饒是他渾身是口,也沒法說得清楚。
此時他才無比後悔,不該冒險幹這種傻事。
拿到證據又如何?證明不是自己的錯,又能怎樣?就這點小事,能把刁德義免職嗎?
最多是批評幾句,不痛不癢,毫發無傷。刁德義還是安安穩穩做他的辦公室主任,而自己以後更要面對各種刁難和數不盡的“小鞋”了。
得不償失。
力量懸殊,時機未到。至少現在,自己這個小“蚍蜉”,還撼不動刁德義這棵“大樹”。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沈縣長說得沒錯,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李治的一顆心登時提了起來!
他條件反射般擦了一把鬓角的冷汗,冷不丁身子一縮,從座椅上滑下來,鑽進了桌子底下。
門口一暗,一個大大的影子落在地上。
李治的心擂鼓一樣咚咚跳着,感覺就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他的腦子裡已經出現了被人當場揪出的畫面。
接下來便是被掃地出門,消息迅速傳遍整個浮山縣城,他将成為衆人茶餘飯後談論的那個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