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我給你透個底,我們出警時所長打過電話,說今晚苟局長親自給他打過電話”
李治明白了,這是犯到人家手上了,别想有好果子吃。
一念及此,渾身一陣熱汗直下,那微醺的酒意頓時跑得無影無蹤了。
要是真的踢斷了苟學武的肋骨,那可能算是故意傷害,弄不好要判刑的。
一旦坐了牢,受了刑事處罰,自己的公職還能保得住嗎?履曆上有了犯罪污點,以後怎麼辦?
李治猛地想起來,不由臉色煞白。
雖然苟學武的話确實侮辱人,可自己也太沖動了些。惹不起,還躲不起嗎?直接走人就是了。再不濟,讓他打幾拳,或者打他幾拳,出出氣也就完了。
唉,沖動是魔鬼啊。李治又一次在心中默念。
老于抽完了煙,還不見矮胖警察回來。他走到門邊看了看,嘴裡嘟囔着:
“這個老祁,去這麼半天還不回來?”
話音才落,門外腳步聲響起,那老祁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老于,又斜了一眼李治,回身把門關上,拉開凳子,坐在了桌子後面。
“來,先做個筆錄吧。”說着話,他攤開了桌上的稿紙。
李治背對着他,動也沒動。
“你耳朵聾了嗎?沒聽見嗎?”老祁猛地一拍桌子。
“我不是犯人,你們有什麼權利把我拷在這裡!”李治冷哼一聲,“你們違法辦案,我要投訴!”
“投訴?”老祁咧開嘴笑了,“我們大領導姓苟,你去投訴吧。”
“老祁,我看還是解了手铐吧”老于坐到旁邊,努努嘴。
“好吧”老祁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将李治從暖氣管子上放下來,但仍将手铐戴在了李治手上。
“坐吧。”老祁指了指桌子前面的一把椅子,走回去重新坐下。
“說吧,你是哪個單位的?叫什麼名字?”老祁拿起筆,目光落在稿紙上。
“縣府辦的,李治”
李治聲音不大,老祁卻像被人一下扯住了後衣領,忽地擡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