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低頭不語。
這事他不是沒想過。
可是苟學武會那麼容易放過他嗎?又想起人們議論的苟學武的叔叔苟永強和汪正賢的關系,他更加不淡定了。
這個字不能簽!
一旦簽了字,那所有的責任都在自己身上。苟學武再弄個什麼傷情鑒定報告,追究自己故意傷害,那可真的是證據确鑿、永世不得翻身了。
“苗所長,不是我不想簽這個字,而是這份筆錄與事實嚴重不符,你要我怎麼簽?總不能黑白颠倒、屈打成招吧?”
苗所長臉上閃過幾絲不耐煩,随即把臉一闆:
“李秘書,我可是真為了你好。你一個縣長秘書,在公共場合動手打人,不管什麼原因,總是不對。你說是不是?”
李治沉默着。
“李秘書,我可以保證,隻要你簽了字,向苟學武當面道個歉,賠償一點醫藥費和務工損失,這事就算完。你看可好?”
苗所長走過來,親熱地拍了拍李治肩膀。
李治身體一僵,本能地向旁邊移了移。
“苗所長,這字我不會簽,也不會向苟學武道歉。是他先動手打人,本人是正當防衛。”
“李秘書,”苗所長冷笑,“是不是正當防衛,你說了不算!”
“那誰說了算?”
“不管是誰,至少那個人不是你。”苗所長臉色變了變,“李秘書,實話告訴你,你要是不簽字,就别想走出這個房間。”
李治心裡一動,不覺脫口而出:“是嗎?”
“不信,你就試試。”苗所長眼中帶笑,李治卻感到了一股寒意。
“苗所長,除非你按照事實情況重新做一份筆錄;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這個字我也不會簽。”
李治聲音不大,可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清楚楚。
“李秘書,你是不是以為你縣長秘書很了不起?或者沈縣長會來幫你?”苗所長有點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