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苟學武打算怎麼對付他?難道真的想把自己送進去嗎?還有汪正賢,挨打的仇不會那麼快忘了嗎?
他和劉梅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劉梅不會為他說話。
謝小冉先走了,看那樣子,即使不走,也未必敢說什麼。
那幾個保安是苟學武的手下,自然會聽他的。
而燒烤店裡在場的那些人,估計大多數都知道苟學武其人,有幾個會站出來為自己指證,更是沒有指望。
目前最有可能幫上他的人,恐怕隻有縣長沈文強了。可他剛剛弄了那麼一大攤子還沒完全收拾好,現在又把自己“送”進了局子,沈縣長會怎麼看?
活脫脫一個廢物點心,惹禍精。這樣的人,要他何用?
李治思前想後,隻覺了無指望,萬念俱灰。又累又乏,昏昏沉沉中,竟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天光大亮,明黃的陽光透過滿是灰漬的窗玻璃,斜斜地照射進來。
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李治從半夢半醒中吃力地張開眼。
渾身上下無處不痛,兩隻胳膊好像斷了一樣,幾乎沒了知覺;腰部腫脹麻木,感覺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雙眼更是酸澀難忍,似乎被砂紙打磨了好幾遍。
轉頭瞧瞧,老祁和老于兩人還沒醒,滿嘴口水,還在做美夢。
此刻,昨晚的情形像陳年的舊片,斷斷續續,一點點在李治發木的腦子裡顯現着
窗外,傳來清脆悅耳的鳥叫聲。
李治挪了挪身子,将後背勉強靠在牆上。
肚子裡空落落的,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稍一動彈,手腕就鑽心地痛。擡眼看看,兩隻手腕上,兩道清晰的血痕,已經呈現出烏青的顔色。
李治不知道接下去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也許會把他送進看守所,通知工作單位,開除公職。
想來想去,都不可能是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