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苟永強笑笑,“這是五千塊錢,算是老苗個人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好了。”
五千塊錢,可真夠大方的。
李治瞅了瞅苗所長像身上被割了肉一樣無比幽怨的眼神,有點拿不準這是他自己的錢,還是借用的公款。
如果真是苗所長私人的錢,這起碼得好幾個月工資。他若拿了,估計苗所長殺人的心都有。
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苗所長看面相差不多都有五十歲了。這把年紀混到所長想必也不容易,自己要是把人家的官帽弄沒了,肯定會被忌恨一輩子,惹出點啥事來,那也不一定。
老話說得好,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多一個仇人多一堵牆。苗所長也是受人指使,自己犯不着跟這種小人物計較。
李治笑了笑:“苟局長,我看錢就不必了。苗所長他們敢這麼做,必定事出有因。你說是不是,苗所長?”
苗所長一慌,偷偷瞟了苟永強一眼,立即低下了頭。
“李秘書,都是我這個局長沒帶好隊伍,要怪就怪我,呵呵。”苟永強嘴角的肌肉猛跳了幾下,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
一個縣公安局長,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治也不好再說下去了。既然苟永強不提他侄子苟學武,那他也幹脆裝作不知道。
“呵呵,我看都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刁德義開了口,“不打不成交,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李秘書,你看這樣好不好”
說着話,他笑眯眯地走上前,親熱地拍了拍李治的肩膀。
李治肩頭一硬,像被蛇咬了一口。
他是徹底糊塗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些人突然把他當成爺爺一樣伺候?
天道輪回。
那天他在醫院給那位老太太當了半天“孫子”,難道現在要還回來了?
“李秘書,專門抽個時間,讓苟局長做東,好好擺一桌,正式向你道歉。你看怎麼樣?”
“好,好!沒問題!我看就這麼辦,到時候李秘書可一定要賞光啊!”
沒等李治說話,苟永強一拍胸脯,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看這事,還是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