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了看，眼睛忽地一亮，發現順着那台階，可以到達樓頂的平台。隻是那水泥台階窄了點，那堵牆也有點寬，不太容易抓攀。
他盯着台階，又看看牆，猶豫不決。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錢進，他一下按掉了。
風撲打着小鐵門，發出咣铛咣铛的輕響。
李治捏了捏鼻子，咬咬牙，走過去，一手貼着牆面，另一隻手攀住牆邊的棱角，擡腿蹬上了台階。
記得大學時不小心把鑰匙落在了寝室，就是從隔壁陽台的窗戶鑽出去，再攀住外面的鐵欄杆爬進去拿，輕車熟路，眼睛都不帶眨的。
隻是現在上班了，不知道這腿腳還是不是跟以前一樣利索。
李治低頭向下看了看，蓦然覺得五樓也挺高的。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小腿肚子似乎有點發軟。
叮鈴，叮鈴鈴手機又響了。
奶奶的，這個錢進，怎麼跟催命鬼一樣。李治有點上火。
他沒接電話，閉上眼又睜開，定定神，使勁喘了一大口氣，把心一橫，臉貼在牆面上，腳底下挪動，一點一點往前移。
隔着襯衫，李治依然能感覺到水泥磚牆的熱意。
一步，兩步，三步
李治砰砰的心跳一點點平緩下來，腳下感覺也有了力氣。他偷偷瞥了一眼，地面看上去像是沒那麼遙遠了。
收回目光，李治的腿還是不由自主抖了兩下。
他忽然想退回去了。
可兩邊看看，人已經站在了台階中間，進退兩難。
這一刻，李治的頭有點眩暈，隻覺氣短胸悶。他微微閉了閉眼，停了好一會，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鼓足勇氣，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