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德義偷偷看了看莊永年,心中暗說:怎麼過關的,别人不知道,你姓周的還不清楚?還不都是靠上面的關系和人民币擺平的。
可這話,他沒法對周浩南說,隻好笑了笑:“周總,不過有些事情,你還是應該考慮一下”
“嗯?”周浩南紅着眼,看向刁德義。
“實話講,這幾年縣裡一直有人上訪、舉報,反映恒力公司拖欠施工人工程款和供應商貨款,還有參加施工的農民工緻癌的事件,都很棘手”
“哎,不就是幾個鄉下泥腿子閑着沒事,瞎鬧騰嗎?放心,出不了亂子!”周浩南說,“我用的材料絕對沒問題,有省裡權威機構出具的檢測報告。至于拖欠工程款和貨款,也不能怪我”
刁德義心裡直嘀咕:你欠人家錢不給,不怪你,那怪誰?還能怪政府不成?
不料,周浩南果然語出驚人:“這都怪你們浮山縣政府”
怪縣政府?!幾個人一起把目光看向周浩南。
“你們扣着我的錢不給我,我怎麼再給人家?”
刁德義沒脾氣了。
按照當初簽訂的合同,施工企業必須在開工前足額繳納工程質量保證金。可恒力公司不僅沒有事先繳納,就連後來的這筆保證金都是以撥付的工程款直接抵扣的。
“你們把錢給我要回啊。要不回來,我拿什麼給人家啊?”
周浩南說完,有些生氣地瞟着刁德義的臉。
“周少,我看你還是先把拖欠的工程款付了,還有農民工緻癌的事,雖說你有省裡的檢測報告,可這事一時半會摘不清楚,告狀的都到了省裡了”聶小天說道。
“聶處,我手裡沒一分錢啊。”周浩南攤開手,“要是有錢,我還能不給?”
看着聶小天探詢的眼光,周浩南又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錢都壓在省城的幾個房地産項目上了,手上哪有多餘的現金?我還等着把這筆錢要回去,應應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