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點，把這個痛快點簽了，我送你走人。你放心，隻要你老老實實聽話，我保證以後什麼事都沒有。”
豹哥說完，兩眼看着李治。
李治低頭不語。他很清楚，今晚他說什麼都沒用，這夥人已吃定了他。
“豹哥，這小子就是嘴硬，看我給他點厲害嘗嘗！”那壯漢一彎腰，從地上拿起一根短棍，就要上前。
“你懂什麼，滾一邊去！”豹哥臉一沉，随即又沖李治擠眉一笑，“李秘書可不是一般人，拿筆杆子的，文化人，不能動粗。你說是不是，李秘書？”
李治胃裡一陣惡心，别過臉去，不再看他。
豹哥垂眼看了看桌上的紙，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扭頭對那麻臉說：
“麻子，你出去看看那邊怎麼樣了。凡是簽了認錯保證書的，就送他出去。否則，一個也不能走！”
麻臉答應一聲，瞅了李治一眼，轉身出去了。
豹哥又看看李治：“李秘書，咱們先禮後兵。看在縣裡某位領導的面子上，今晚我不動你。我給你找個清靜地方，你好好想想。要是再想不清楚，那就别怪我阿豹不講情面了。”
李治将目光緩緩移向豹哥，一字一頓說道：“你就不怕我去公安機關告發你們嗎？”
豹哥一怔，轉瞬大笑：“怕，怎麼不怕？我好怕，哈哈！你去告啊，知道公安局的大門朝哪嗎？要不要我把局長的電話給你？”
李治怒火中燒，拳頭攥得咯咯直響，恨不得立馬上去把他那張得意的醜臉砸扁。
“好了，帶李秘書下去吧，給我好好照顧着點！”
話音才落，那壯漢已走上前，将那副亮閃閃的手铐重新戴在了李治胳膊上。
“李秘書，走吧！”那壯漢推了李治一把。
“李秘書，不用急，好好想，離天亮還早着呢，不耽誤你明天上班，哈哈。”豹哥點上一支煙，皮笑肉不笑地瞟着李治。
李治胸口堵得緊緊的。不等那壯漢動手，他便哼了一聲，自顧朝門外走去。
這一回，他們沒再給李治戴黑頭套。
到了外面，李治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座四方的大院落之中。
一人多高的圍牆，牆頭似乎插滿了亮晶晶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