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李治有些惶惶不安,總擔心莊永年或者莊惠蘭會再打電話給他。
那晚被莊惠蘭當胸一抱,李治腦中瞬間空白。
當莊惠蘭滾燙濕潤的香唇帶着撩人的酒意貼在他臉上時,他才像被馬蜂叮了一口,猛地掙脫開莊惠蘭的懷抱,一句話也沒說,便逃一般地離開了浮山花園。
回到宿舍,酒已醒了大半;摸摸胸口,心還在撲通撲通亂跳。
這女人,也太瘋狂了,啥也不做鋪墊,幹脆利落,上來就幹,虎狼啊。
看來,結了婚的女人厲害,這離了婚的女人更讓人難以招架。
李治雖然早已不是什麼“童子”之身,但面對莊惠蘭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坦承”表白,他還是像隻小雛雞,不知如何應對,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
莊惠蘭可是莊永年的女兒,萬萬碰不得。再說,李治還從沒想過要找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做老婆。
莊惠蘭這性子,似乎有點大膽潑辣,沒什麼顧忌,會不會纏上自己不放,那可頭疼了。
于是,每當辦公室裡的電話或者手機響,李治心裡都先是一陣緊張,擔心會是莊永年或莊惠蘭中的某一人。
還好,一直到周末,這父女二人都沒有給他打電話。慶幸之餘,李治沒來由地又有點失落。
周五吃過晚飯,李治躺在床上看《鹿鼎記》。
金庸先生的書,他從讀初中時就開始看,在書攤上租盜版書,有一本沒一本的;後來上了大學,才從學校的圖書館裡借出來,斷斷續續,終于把三十六本都讀完了。
直到上了班,他才有了一套完整的《金庸作品集》。可買了之後,就一直放在宿舍的床底下,再沒翻過。
現在沒啥事,也不想出門,薛老師也去了國外女兒家,李治無可消遣,想起了金庸先生的小說,于是拿出來,重溫一遍。
以前最不喜歡的就是《鹿鼎記》,幾乎沒有一點俠義的色彩,都是市井街巷的“下三流”之術;韋小寶更是面目可憎,身上無一點可取之處,純粹一個潑皮無賴。
隔了這麼多年再讀,李治終于讀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這才是真實的現實,是更多人的人生。某些情節,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官場現形記”,讓初入官場的李治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韋小寶絕對是一個奇才。若是放在現在,憑他的狡黠手段,做到省級大員,絕對不成問題。
李治看得心潮澎湃,如醉如癡。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李治愣了愣,沒敢接。他很擔心會是莊惠蘭。
等了一會,手機還在響。李治意猶未盡地放下書,很不情願地把手機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