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在模糊之間,他仿佛看到了那雙明眸善睬的眼睛,那張魂牽夢繞的臉龐。
那是他的四十年前便身亡的妻子,裴思瑤。
當霧氣漸漸消散,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了起來。
妻子裴思瑤的臉龐愈發的真切,太清晰了,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此時許振東的腦仁仿佛像針紮一般,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哪怕痛苦,他也不願意閉上眼睛。
他用力地睜大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渾身雪白,一絲不挂的裴思瑤。
此時的她蜷縮着抱着自身,雪白的身子到處都是青紅交加的印記,細長苗條的身影寫滿了悲傷。
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面無表情,整個人仿佛麻木了一般。
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應是明亮又透徹的眼眸之中,隻剩下灰敗與絕望,仿佛對未來已經失去了希望。
當腦袋徹底不痛後,許振東終于可以發出聲音。
“媳婦兒?”
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帶着狂喜。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便是裴思瑤。
當初他想盡辦法,設計得了人家的身子。
家庭成分不好又是知青下鄉,孤苦無依的裴思瑤隻得嫁給了他。
婚後恩愛的好光景隻過了一年。
他被設計,染上了賭博。
更是欠了一屁股的賭債,他被讨債之人纏得難受的同時,還被後媽聯合親生父親趕出家門,美名其曰孩子大了要分家。
這後媽更是在村裡說盡了難聽的話,最後還是當了裴思瑤的金項鍊還了債。
父親的不聞不問,讓許振東更是憤怒。
家裡的東西也被他當了七七八八,糧食也吃完了,連樹上的果子都沒了。
一家人餓肚子!
在一個夜晚,裴思瑤抱着餓着肚子的孩子出去找吃的時候,從山坡上摔下了下去。
那夜便香消玉殒!
當村子裡的人通知許振東去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已經身體冰涼的妻兒。
瞬間他如遭雷噬,後悔莫及。
一時之間,許家村裡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村長大發雷霆打了他幾棍子後,最後還是幫他一起辦了後事。
經此一事,許振東再也沒有臉面居住在許家村,隻得背上行囊外出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