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霧籠罩着昌邑城,劉協身着金甲,胯下烏骓馬緩緩來到城下五百步處。賈诩、法正一左一右跟随在側,身後是陳到和胡車兒以及整齊列陣的數萬漢軍,旌旗獵獵,刀槍如林。
“曹孟德!”劉協清朗的聲音穿透晨霧,“薛仁貴三箭定北漠,匈奴十年不敢南下。朕又手握數十萬大軍,坐擁數州之地,如今天命在漢,何不開城一叙?”
城頭上,曹操雙眼微眯,望着城外軍容鼎盛的漢軍。許褚、夏侯惇等将領按劍而立,神情複雜。
“主公,不可輕出!”程昱低聲道,“慎防有詐。”
曹操看着神俊異常的劉協,搖了搖頭,擡手示意打開城門:“備馬,我親自去見陛下。”
“主公!”衆将驚呼。
曹操苦笑:“我等困守孤城,沒有援兵,士氣低迷,糧草一旦中斷,如何抵抗?抵擋也是徒增傷亡而已。不如”他望向城内傷兵營的方向,那裡躺着高燒不退的郭嘉和咳血不止的戲志才,最後才緩緩說道:“降了吧!”
吊橋緩緩放下,曹操單騎出城。
而劉協也策馬出列,前進十步,與曹操相會。
兩軍陣前,兩位枭雄終于面對面。
“孟德,别來無恙。”劉協率先開口,語氣平和。
曹操下馬行禮,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罪臣曹操,拜見陛下。”
“不必多禮。”劉協虛扶一把,“朕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若孟德願降,仍可統領舊部,為漢室開疆拓土。”
秋風卷起落葉,在兩人之間盤旋。曹操沉默良久,突然問道:“陛下不記恨長安暗殺之事?”
劉協大笑:“若論舊怨,朕豈非要怪罪天下所有人?錯不在孟德,錯的,卻是之前的漢室。”
曹操身軀一震,擡頭仔細打量這個曾經被他視為傀儡的年輕帝王。陽光穿透晨霧,為劉協鍍上一層金邊,恍若天神。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曹操喃喃自語,“或許,該做回能臣了。”
當夜,曹操府邸。
“諸位,我意已決。”曹操環視衆将,“明日開城歸降。”
廳内一片嘩然。
夏侯惇獨眼含淚:“主公!我軍尚有三萬之衆,何至于此!”
曹操搖頭:“元讓,你看看城外。”他推開窗戶,指着連綿的漢軍營帳,“薛仁貴鎮北疆,徐達壓劉備,還有嶽飛十數萬大軍在并州養精儲銳,而袁紹公孫瓒還在争鬥不止,王世充龜縮九江,孫策身死,江東轉入固守狀态,劉璋、劉表等人空有實力又魄力不足。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已盡失。”
程昱長歎:“可劉備那邊”
“大耳賊自身難保。”曹操冷笑,“何況”他望向角落裡的荀彧,“文若,你以為如何?”
荀彧緩緩起身,朝曹操深深一揖:“明公若能助陛下平定亂世,功在千秋。”
燭火噼啪作響,映照着衆人陰晴不定的面容。突然,後堂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奉孝!”曹操臉色大變,急忙轉入内室。
病榻上的郭嘉面色慘白,嘴角還帶着血絲,卻強撐着笑道:“主公嘉有一計可”話未說完,又咳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