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太守府。
劉琦坐在主位上,臉色蒼白,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案桌。
他的目光掃過廳内的衆人——老将王威眉頭緊鎖,鄧義面色陰沉,而城中的士族代表們則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報——!”一名斥候跌跌撞撞沖進大廳,單膝跪地,聲音顫抖:“劉協大軍已至夷陵,距江陵不足百裡!”
廳内瞬間一片死寂。
劉琦的手指猛地停住,喉嚨發緊:“多少人?”
“至少至少五萬!”斥候咽了口唾沫,“而且,徐達的四萬大軍已攻占當陽、枝江數縣,正向江陵合圍!”
“砰!”鄧義猛地拍案而起,怒道:“這些斥候是幹什麼吃的?敵軍都到夷陵了才來報?!”
王威苦笑:“鄧将軍,斥候能活着回來就不錯了徐達的騎兵早已封鎖了江陵外圍,我們的人出去十個,能回來一個已是萬幸。”
劉琦的額頭滲出冷汗,他下意識地看向廳内的士族代表們。
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豪強,此刻卻一個個面色慘白,有人甚至雙腿發抖。
“諸位”劉琦強自鎮定,聲音卻微微發顫,“江陵城高池深,糧草充足,隻要堅守待援,未必沒有生機”
“待援?”一名士族代表忍不住冷笑,“劉使君自己都被困在襄陽,哪來的援軍?”
另一人接口道:“更何況,成都已破,劉璋被擒,天下大勢已去!我們何必白白送死?”
劉琦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何嘗不知局勢危急?
但作為劉表長子,他若投降,父親在襄陽的抵抗将徹底失去意義。
“諸位!”王威突然大喝一聲,鎮住騷動,“江陵乃荊州重鎮,若失守,襄陽将腹背受敵!此時言降,豈非自取滅亡?”
鄧義也咬牙道:“劉協雖勢大,但我江陵尚有城牆可依,未必不能一戰!”
士族們沉默不語,但眼中的恐懼與動搖卻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