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的清晨,長安城東門朱雀大街上早已鋪就嶄新的紅氈。
禁軍統領陳到身着明光铠,腰懸橫刀,親自在城門處督陣。
秋風卷着丹桂的香氣拂過城頭獵獵旌旗,守城士兵的槍尖在朝陽下閃着寒光。
“報——荊州都督徐将軍距城門尚有五裡!”
陳到聞言整了整腰間玉帶,對身旁副将道:“速去禀報陛下,再派儀仗出迎三裡。”他望着官道盡頭揚起的塵煙,不禁感歎:“數月過去,不知道徐達風采是否如昔。”
塵煙漸近,先見三十六面赤旗迎風招展,上書“荊”“徐”二字。
三百鐵騎如牆而進,馬蹄聲震得道旁梧桐簌簌落葉。
當中一将金甲紅袍,劍眉星目,正是威震荊襄的徐達。
“徐都督!”陳到抱拳相迎。
徐達勒住嘶鳴的坐騎,翻身下馬時铠甲铿锵作響:“陳将軍别來無恙!”他拍了拍陳到肩膀,壓低聲音:“陛下近來龍體可好?”
未及回答,忽聞西面鼓樂喧天。
隻見一隊白衣儀仗,當先兩面杏黃旗上書“益州都督”“蘇”。陳到笑道:“子烈兄倒是講究。”
蘇烈的隊伍與徐達截然不同。
百名親衛皆着素色戰袍,腰間懸着益州特産的環首刀。
當中四匹白馬駕着青銅轺車,車簾微掀處露出蘇烈清癯的面容。
“二位将軍倒是湊巧。”蘇烈下車拱手,腰間玉佩叮咚作響。
他身後親兵捧上鎏金漆盒:“益州新貢的蒙頂茶,特地帶給陛下嘗嘗。”
正寒暄間,地面突然微微震顫。
遠處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一面玄色大旗刺破晨霧,旗上“薛”字如血。
并州鐵騎如黑雲壓城,當先一将白袍銀槍,來人正是威震漠北的薛仁貴。
“仁貴來遲了!”薛仁貴大笑下馬。他身後親兵扛着個檀木箱子:“并州特産的虎骨酒,給陛下驅驅秋寒。”
入夜後,長安驿館燈火通明。
徐達在院中設宴,各路都督卸了铠甲,換上常服圍坐暢飲。
“孔明先生到——”
衆人聞言皆起身相迎。
隻見諸葛亮乘素輿而來,羽扇綸巾,身後跟着一隊挑着竹簡的童子。
司馬懿騎着青骢馬緊随其後,腰間配着西域特色的彎刀。
“二位先生路途勞頓。”徐達親自斟上葡萄酒,“西域近來可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