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第2頁)

帥帳内突然傳出一聲暴喝,驚得帳外親衛的甲葉都為之震顫。

紮布一腳踹翻案幾,鎏金酒壺滾落在地,酒水浸透了羊毛地毯。他額角青筋暴起,握刀的手因用力過度而發白:“五路出擊,五路潰敗!你們還有臉回來?!”

跪在地上的五名将領渾身浴血,最慘的那個右臂隻剩半截,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在地上積成一灘暗紅。

他們出征時率領的上萬精銳,如今逃回來的不足三成。

“大帥”一名将領剛想辯解,紮布的彎刀已架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刀鋒上,還殘留着上一個敗軍之将的血迹。

“河湟之役本該是我吐蕃的豐收季!”紮布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現在倒好,唐人的橫刀反倒要收割我吐蕃勇士的頭顱!”

他猛地掀開帳簾,指着遠處烽火,“看看!連石堡城的狼煙都變成了求救信号!”

起初,當第一個敗将逃回大營時,紮布直接砸碎了手中的金杯。“拖出去喂鷹!”他根本不信戰無不勝的吐蕃鐵騎會敗得如此之慘。

然而接二連三逃回的殘兵,用他們染血的铠甲和殘缺的肢體,将殘酷的現實硬生生砸在紮布面前。

“你們這群廢物!”紮布一把揪住萬夫長的領子,噴出的唾沫星子濺在對方臉上,“連唐軍的埋伏都看不出來?”

“大帥!”滿臉血污的将領猛地擡頭,“您親口說過唐軍反應遲緩!可他們這次就像”他聲音突然顫抖,“就像能預知未來一樣!”

帳中一片死寂。

确實,以往吐蕃劫掠河湟,總能搶了就跑。唐軍總是慢半拍,隻能在後面吃土。但這次

“點穴戰術。”李乾當時在沙盤前的解說言猶在耳:“吐蕃貪婪成性,必撲富庶之地。我們隻需守株待兔。”

“放屁!”紮布暴跳如雷,臉上的刀疤漲得通紅,“明明是你們”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