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是天下士人的心窩子,他們這是要把您架在文火上,活活烤死啊!”
他聲音發顫。
“您若不去,就是心虛膽怯!從此聲名掃地,淪為天下笑柄!”
“您若去了,他們定會備下無數經義典故,用最擅長的唇槍舌戰,把您駁得體無完膚!他們要的不是論道,是徹底砸了您‘江神仙’的名号!是把您從神壇上拽下來,再狠狠踩進泥裡!”
殺人,還要誅心!
這幫玩筆杆子的士族,手段之毒辣,遠勝沙場刀槍!
與此同時。
百裡之外,荊州,襄陽。
州牧劉表的府邸,燈火通明。
首席謀士蒯越,正躬身向主座上的劉表,細細禀報卧龍崗發生的一切。
從龐統的倨傲挑戰,到江源的三題破局,再到鳳雛的叩首離去。
每說一句,劉表臉上的肌肉,便抽搐一分。
當聽到最後,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節已然發白。
“能讓龐士元那等狂徒,低頭認輸”
“此人非同小可!”
蒯越擡起頭,又呈上了一份密報。
“主公,這才是最可怕的。”
劉表展開密報,上面詳細記錄了卧龍崗的“工分制”,和那效率驚人的“曲轅犁”。
劉表越看,眼中殺機越濃。
“以利驅人,聚攏流民以神器農具,收買人心”
“好一個江源!好一個稷下學宮!”
“他這是在挖我們天下士族的根!”
蒯越低聲道:“主公,是否”
劉表擺了擺手,冷笑着。
“不急。”
“颍川那幫老家夥,不是已經替我們出手了嗎?”
“此人武能退匪,智可降鳳,确實有些手段。”
“但我倒要看看,面對這天下悠悠衆口,面對這天下士族的筆伐,他江源,又該如何應對!”